“是。確實很聰明。”顧夜寒繼續打字，眉眼間，全是笑意。
安文浩看顧夜寒心情很好的樣子，趕忙趁熱打鐵：“顧總，小少爺，怎麼不來我們程序部了？他之前跟我約好會經常過來的。他都已經叫過我老師了，這個徒弟，我怎麼也得好好教呀。”
安文浩各種眼巴巴。
他是真的，對唐卓寄予厚望。
那個孩子，是真正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只要繼續學習下去，他未來的成就，別說執掌一個顧氏了，那是可能，開創一個時代的！
他安文浩自己，是不能名垂青史了。
但是，他如果能當唐卓的老師，他或許就能混進歷史書裏。
由此可見。
安文浩對唐卓的期待，到底有多高。
天知道這幾天唐卓都不來程序部，他心裏有多着急。
天賦是一方面。
可如果不珍惜天賦的話，恐怕會是一個傷仲永的故事。
顧夜寒見安文浩那着急的樣子，也明白他的想法。
唐卓這孩子，的確是天賦驚人，再加上，他自己也喜歡研究這些。
顧夜寒想了想，打字道：“我現在無法保證什麼，過幾天，我給你答覆。”
安文浩這才心滿意足了。
這一次，雖然沒能得到確切的保證，但是，能有個答覆也不錯了。
到時候，要是結果不好的話，大不了，他再死纏爛打。
又或者說。
上一次在程序部，讓小少爺感覺無聊了？
回頭，他努力加一點寓教於樂的東西，不信小少爺不肯來。
王祕書終於找到了機會，宣佈會議開始。
高管開始例行彙報，顧夜寒面無表情地聽着，偶爾打字，給出一些嚴厲的建議。
這嚴厲二字，是完全沒有誇張。
顧夜寒的嘴毒，一直是出了名的。
“你用三天，就給出了這一份計劃？我讓我家烏龜在鍵盤上爬一爬，寫出來的都比你好。”
“呵呵。你確定這個數據經過覈查了？我給你一分鐘去查證，查證不到，你就給我滾蛋。”
“陳部長，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我是不是應該放你去養老？嗯？不去養老的話，你就繼續用這種東西忽悠我？”
彙報的人，一個個滿頭大汗。
以前，線下會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那麼緊張，顧夜寒在線下，一般懶得說那麼多話。
可是現在。
敲擊鍵盤的方式，彷彿解除了他的封印，這嘴巴毒地大家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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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部長，到你了。”王祕書擦了一下汗，一臉同情地看着下一個彙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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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部長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顧夜寒冷哼了一聲，直接打字：“你這個姓不好。”
林部長：“？？？？”
那他也不能去改姓呢。
顧總！哪個姓林的人得罪了你，你就找她去啊。
還好，顧夜寒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有真的遷怒的意思。
林部長這纔開始了彙報。
大概是由於太緊張了。
他幾次都出現了低級錯誤。
顧夜寒擡頭看了他好幾眼。
林部長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眼看顧夜寒的手放到了鍵盤上，林部長徹底完了。
完了完了。
他要被罵的狗血淋頭了。
“你這個……”
顧夜寒剛開了個頭。
突然，背後傳來了一聲嚶嚀。
顧夜寒的身體僵硬住了。
會議室裏的衆人，也僵硬住了。
這是……女人的聲音？
顧總沒有來公司，竟然是因爲一個女人！
八卦之魂，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顧夜寒卻沒有給大家這個機會，他一陣慌亂，匆忙說道：“會議延後。”
然後，就直接合上了電腦。
唐甜纔剛剛醒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就看見顧夜寒一臉緊張的樣子。
唐甜眯了眯眼睛：“姓顧的，我怎麼在牀上？”
顧夜寒的冷汗，這一刻比剛纔的林部長還要多。
這就叫做，因果循壞。
他強行鎮定下來：“我看你在沙發上睡得不舒服，就抱你到牀上去了。”
抱？
唐甜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突然，她看見了顧夜寒額頭上的小烏龜。
心虛的感覺，泛了上來。顧夜寒，不會還沒發現吧？
唐甜輕咳了一聲，強行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一個問一個答，顧夜寒老實地彷彿一個小學生：“藥藍色的藥，我已經吃了。我身體挺好的，應該不會復燒了。”
“這就好。”唐甜揮了揮手：“那你自己應該能照顧好自己了，我先走了。”
唐甜沒有一絲眷戀，直接就要走人。
顧夜寒有些着急：“等一下。”
唐甜看了他一眼。
顧夜寒飛快地拿出保溫桶：“我買了早餐，不要浪費了。”
唐甜正要說什麼。
顧夜寒立刻說道：“有你最愛吃的牛肉海鮮包，專門在陳記買的。”
這個包子，是陳記的招牌，每次，都會排起長隊，十分難買。
唐甜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是陳記？
顧夜寒肯定地點了點頭，還把香味往唐甜那裏扇了扇。
唐甜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待會我把飯錢給你。”唐甜說道。
“好。”顧夜寒沒有拒絕。
唐甜這才滿意了。
她洗漱了一番，就迫不及待地享用起了早餐。
兩大個包子，再加上一杯豆漿，唐甜的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
享受完早餐，她發現顧夜寒一直盯着她看，不由越發心虛了起來。
她不由問道：“你今天沒照鏡子麼？”
照了鏡子，應該不至於發現不了那只小烏龜！
顧夜寒明白唐甜的意思，他挑了挑眉：“小烏龜很可愛，我打算一直留着。”
“一直留着？”唐甜露出一個驚恐的神情。
顧夜寒還很得意：“不僅僅是我，我們公司的人，都覺得很可愛。”
唐甜：“……你們公司的人，爲什麼會知道？”
“哦，我剛剛開了個線上會議。”顧夜寒說道。
唐甜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顧夜寒不動聲色：“他們以爲是孩子調皮畫的。”
唐甜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很好。
唐卓，唐昭！
媽媽養了你們這麼久，也該是你們背黑鍋的時候了。
唐甜瞬間沒壓力了，她還提出建議：“要是洛姐問起來，你也這麼說。”
顧夜寒沉默了一會，應了下來。
“很好。”唐甜滿意了，她說道：“顧先生，你幫我找到了林曼妮呢，我呢，也照顧了一晚上。我們兩個現在，兩清了。孤男寡女，也不適合共處一室，我先走了，再見。”
唐甜揮了揮手，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顧夜寒看着她的背影，沒有說話。
兩清……麼？
他的手，微微緊攥在一起。
可如果，他不想兩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