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跑馬回到雍親王府,進門先把馬鞭扔給了看門的侍衛。
“王爺!您慢點!奴才都趕不上您了!”
蘇培盛跑在後頭跟着。
“不用跟着爺!”
胤禛擺了擺手,就往法輪殿去了。
蘇培盛一看胤禛是去福晉的院子,頓時就慢了幾步。
胤禛剛到法輪殿門口守門的太監就跑着進去回稟。
屋裏,烏拉那拉氏正坐着看書,聽到聲響立刻起身。
“妾身見過王爺……”
還沒等行完禮,就被胤禛給扶了起來。
“起來吧,松鶴,給爺倒杯水!”
烏拉那拉氏身邊的松鶴應了一聲。
胤禛順勢坐到烏拉那拉氏剛坐的地方,見桌子上除了書還有一杯晾好茶,頓時端起來喝了。
烏拉那拉氏本想阻止,可手伸了伸,到底沒趕上胤禛的速度。
“王爺今日去騎馬可還盡興?”
等胤禛喝完,烏拉那拉氏上前伸手接了杯子。
胤禛舒服的嗯了一聲。
“和大哥騎馬還是過癮,其他人沒有他那樣的脾氣。”
烏拉那拉氏一聽頓時緊張:“你們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較量了一下。”
胤禛心情不錯,想來這較量是他贏了的。
“你不問問誰贏了?”
胤禛湊過去看着烏拉那拉氏問,他身上還帶着泥土,湊近了還能聞到一點馬糞的味道。
烏拉那拉氏微微皺了皺眉頭,想後退,可忍着,閉着呼吸道:“既然王爺這麼高興,那一定是王爺贏了。”
“哈哈哈!不錯,是爺贏了大哥!給你帶了戰利品回來!”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根簪子。
一旁的松鶴嚇死了,她看着那簪子都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崩潰。
松鶴怕烏拉那拉氏現場就哭出來,趕緊上去接了那個簪子:“王爺,還是奴婢幫着福晉收着吧,福晉今日的衣裳不襯這個簪子,明日奴婢尋一件更好看的衣裳配它。”
胤禛被松鶴這截胡弄的一愣。
一旁的蘇培盛頓時屏住呼吸。
這松鶴是要作死嗎?
王爺跑馬一下午了,還跟大阿哥打了一架,就是爲了給福晉贏這個簪子,福晉還沒摸到這簪子呢,就讓個小奴婢給拿走了?
“松鶴!那是王爺給福晉的!你動什麼?”
松鶴拿着簪子已經在袖子裏用帕子擦了擦,聽蘇培盛這麼說,立刻拿出來給烏拉那拉氏使眼色。
“妾身多謝王爺的禮物,這是您的榮耀,妾身很喜歡。”
她知道松鶴已經擦了簪子心裏好點,最起碼能有勇氣接過那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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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屏住呼吸,感覺手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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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戴上我看看。”
胤禛眼中帶着一點笑意的望着烏拉那拉氏。
“啊……啊!好。妾身……”
烏拉那拉氏拿着簪子艱難的往頭上送去,她甚至都要閉上眼睛了。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算了,等明日讓松鶴給你配了衣裳再戴吧。”
說完了胤禛起身就往外去了。
烏拉那拉來不及去攔着,胤禛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完了,主子,王爺是不是生氣了……”
松鶴快要哭了,她上前從烏拉那拉氏手裏接過那簪子,發現她的手心都是汗。
“這簪子奴婢今個一定好好洗乾淨,就是今日王爺估計不會來法輪殿歇着了,明日肯定有人要把這事說給皇后娘娘聽了……”
松鶴都愁死了。
自家小姐自從懂事就得了一種怪病。
但凡是不乾淨的東西到她的手裏,她就會不自在,想要洗澡,有時候甚至都把自己搓破皮。
“奴婢這就給您放水洗澡!”
松鶴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心裏愁的很。
王爺自小就被當今皇后娘娘教養,思想跟其他阿哥不同。
他是當了王爺之後才選的福晉,第一眼就看上了烏拉那拉氏。
松鶴還去打聽了,說四爺就是看自己主子乾淨。
能不乾淨嗎?一日都要洗好幾次澡。
她都怕自家主子把皮膚給弄破了。
眼看着兩人都成親一年多了,福晉這肚子遲遲沒有反應,急的不只是身邊的人,烏拉那拉氏家的人也急的很,生怕皇后不悅賜幾個側福晉和格格給雍正。
胤禛回到銀安殿用力的踢了門前擱着的石墩一腳。
頓時疼的齜了齜牙。
“王爺,您別生氣,福晉一直都不愛什麼金銀首飾,奴才看這次是沒送到福晉心裏去呢。”
胤禛閉了閉氣,他是知道,可若是自己心愛的夫君送的簪子,那肯定不一樣吧。
爲何烏拉那拉氏每次都對他送的東西不甚歡喜,難道是不喜歡自己?
“蘇培盛,你說……算了,你懂屁。”
蘇培盛:……
怎麼還侮辱人呢?
“王爺,明個皇后娘娘擺了宴席,您還沒跟福晉說呢。”
蘇培盛小聲提醒了一句。
“爺今個不去法輪殿歇着,你去跟福晉說一句吧!”
胤禛擺了臉色,蘇培盛就不敢再勸了。
可蘇培盛心裏有一本賬,那就是兒子不成的還要找老子。
當然讓蘇培盛找康熙帝他是沒有那個狗蛋,他只敢去找皇后娘娘。
每次烏拉那拉氏進宮,胤禛都會讓蘇培盛陪着進去。
沒有其他,就是想讓人知道他對烏拉那拉氏的喜愛程度。
得,明個他委屈一下,跟皇后娘娘找機會說說這事。
不然他什麼時候纔能有小主子?
蘇培盛去法輪殿送信的時候看到了松鶴在熬藥。
聞着味道並不熟悉。
“喲,松鶴姑娘,熬什麼呢?”
他不動聲色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那藥,黑黢黢的沒辦法分辨。
松鶴見蘇培盛過來,起身把藥給擋住,笑的客氣道:“蘇公公您來了。是奴婢身子不適,想着喝點藥壓一壓。您來是王爺有事對福晉說?”
本來蘇培盛是跟松鶴說也成的,也並不是大事。
可見松鶴這遮掩的態度,頓時改了主意。
“還真是有事要跟福晉說,王爺說了,這事只能咱家親自跟福晉說明。”
松鶴愣了愣。
她頓時想到了剛剛烏拉那拉氏對胤禛的無禮,臉色蒼白一片。
又想到烏拉那拉氏是穿着小衣在裏頭整理,頓時對着法輪殿裏喊了一句:“松針過來!看着這藥,我進屋一趟!”
松針來的快,蘇培盛壓根連碰到那藥罐子的機會都沒有。
他莫名的覺出一點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