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易夢額娘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易夢情緒很穩定,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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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松鶴的臉色是慘白的。
松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着兩人,拿眼睛看了松鶴一次,松鶴只是搖頭。
那意思就是不讓松針問。
三人回到易夢的住處見着蘇培盛正在外頭等着。
“蘇公公,怎麼了?”
易夢看得出蘇培盛是有事。
蘇培盛笑容不變:“是王爺突然有急事先走了。留着奴才跟福晉回稟一聲,說是去接十公主和九公主,要去幾日纔回,若是您想在這裏住就儘管住,有什麼事可以去王府說。”
胤禛竟然走了?
易夢愣了下,蘇培盛小心打量了一下易夢的臉色。
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知道了,你跟着王爺去吧,路上讓王爺小心,不要自己跑馬,不要胡亂脫衣裳,現在還不是大熱天怕他着涼,也不要……”
易夢說着說着自己愣住了。
松鶴松針也愣住了。
蘇培盛反應快:“奴才明白了,一定把福晉的話帶給王爺!那您歇着,奴才先告退了!”
蘇培盛是怕易夢當着奴才們的面覺得尷尬,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關心胤禛,交代了這麼多事情。
易夢扶着松鶴回到屋裏,她坐在臨走之前胤禛坐的那張凳子上,看着胤禛可能看過的風景。
但一樣的風景,心情也是不一樣的。
“主子,奴婢把被子給您換一牀來?”
松鶴看了一眼被胤禛揉皺了的杯子和枕頭,皺了皺眉頭,怕易夢心裏嫌棄,趕忙提議。
易夢也看了一眼那牀,本該是冰冷的牀鋪,不知道爲什麼,但看到被胤禛揉皺了的被子,她突然心中滿了一下。
又想起了中午那個排骨,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換了吧。”
她貪戀的看了一眼那被子,眼神艱難的想轉走。
可當松鶴松針的手碰到那杯子,她卻又改變了主意。
“先……先放着吧,萬一王爺還回來呢?”
她臉紅了下,松鶴和松針都愣住,王爺剛剛明明交代這幾日不在京城。
但主子竟然不嫌棄王爺用過的東西了,這,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呢?
“那奴婢去給你晾一牀被子?”
松鶴試探的問,這嫌棄也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
就算王爺要來,那也最多跟在王府一樣,一人蓋一牀被子。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易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苦笑了一下,轉身看着自己的梳妝檯,突然看到了什麼。
她起身過去,看着桌子上的一枚玉佩愣住了。
松針也看到了,揚聲道:“松鶴,你看這是不是咱們王爺身上常戴的那一枚玉佩?”
松鶴上前看了一眼,確認道:“就是。今個我還在王爺帶子上看到了。一定是王爺要出去幾日,怕主子念他,給您留個東西安心的!”
易夢脣角揚起一抹淡笑,伸手把玉佩拿在手裏看了看,果然玉佩上刻着一個禛字,滿大清朝,敢戴這個字的也就是胤禛一人了。
她摸着那玉佩觸手生溫,是用最好的玉料雕刻而成的。
聽聞皇后的阿哥公主都有一枚這樣的玉佩,玉料都是外頭烏雅氏的那位姨母弄回來的,一整塊玉石,統共弄幾塊玉佩。
胤禛時時都帶着的,所以這玉石上頭還有些磨損的痕跡。
玉佩的貴重易夢知道,就是因爲知道,心裏才更疼。
“主子,您真的要答應夫人和大小姐說的?那您對得起王爺對您的這份心意嗎?”
松鶴都要替胤禛委屈了。
易夢握着玉佩苦笑一聲,淡聲道:“就是因爲要對得起他這份心意,纔要讓他有個好姻緣。”
松針震驚的看着松鶴,松鶴點了點頭。
松針眼睛也紅了。
“老爺和夫人從來都是偏心!去選四福晉的時候也沒有得您同意,如今也要爲難您,若您不是好人選,那大小姐更不是了!”
松鶴松針對於易如的意見可比易夢明顯。
當初的事她們兩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是啊,她並非四福晉好的人選,京城之中可有適齡的人,你讓人悄悄打聽了。若是有合適的,就告訴我。”
松鶴眼淚落下來:“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啊!您是想自己爲王爺找個女人不成?”
易夢把玉佩收好,坐到牀榻旁,對着松針吩咐:“去把大夫傳過來吧,還要問診煎藥,不要耽擱了時間。”
“主子!”
松針見易夢這一副油潑不進的態度,頓時也着急了。
易夢溫和的笑笑:“行吧,都別哭,家中多少雙眼睛都盯着呢,王爺剛給我做了臉,你們就這麼紅着眼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終於跟王爺鬧翻了。”
松鶴松針還想勸。
被易夢一句話堵住了嘴:“若是我能像常人一般生活,定然不會放手。可我行嗎?”
松鶴松針沒接話,也接不上來。
若是能好,肯定早就好了。
“去吧,別讓我再反覆說了,你們能敷衍得阿瑪額娘信了我的話,我也就有時間幫着王爺找到適合他的女人。”
“可……”
松針想說,王爺同意嗎?
但問出來答案肯定還是一樣,易夢不確定的她們也不確定。
“奴婢去吧。”
松鶴擦了擦眼淚,到底比松針更穩重一些,她跟着易夢的時間最長,知道易夢的心思。
她出了屋子,心中一片悲涼。
她覺得主子好像獨自一人走向了死亡一般。
讓她心中生出幾分淒涼。
胤禛在街頭轉角處坐着等人,蘇培盛眼睛也不錯的看着。
沒一會,胤禛手底下的幾個人拎着一個大夫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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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嚇死了。
“好漢!要錢給錢!多少都成,別要命啊!”
幾個人把大夫推倒在胤禛腳邊。
大夫先看到了胤禛那一雙繡金的祥雲靴,往上是上好的蜀錦做的常服,但看料子都知道非富即貴。
接着就對上了胤禛涼薄的雙眼,本來是多情眼的人,此刻滿眼都是涼薄。
“我不要你的錢,要你嘴裏的一點消息。”
大夫戰戰兢兢的看着胤禛,哆嗦着問:“什,什麼消息?”
胤禛直起身,雙手交錯的疊在一起,他朝着大夫探身,笑的一臉和藹道:“雍親王福晉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