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夢這樣就有些可憐又可愛。
胤禛想親親她，但剋制住了。
他自己頭重腳輕的，肯定是病了，若是這麼親了易夢，且不說她心中喜歡不喜歡，他也怕傳染了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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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給我找女人，我會生氣。”
“你也不要給我找退路，我從來沒有想過其他路，我只想跟你好好的。”
易夢眼睛酸澀，但她還有理智。
“王爺，妾身何德何能讓您如此看重？烏拉那拉家不會因爲您把起身從福晉之位降爲側福晉甚至格格就跟您翻臉，妾身會跟他們講清楚，都是妾身的問題，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妾身不想讓人罵王爺，更不想拖累王爺。其他阿哥，也不會只守着一個女人過的。”
更何況是王爺之尊，守着一個女人才會被人笑話吧。
所以皇后的宴會上，那些有幾個女人的阿哥，比如大阿哥家的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就不怎麼跟她講話。
她們一定覺得她是個妒忌心很強的女人，也或許是她們嫉妒自己。
可不管怎麼說，女人之間都這樣，就說明男人之間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胤禛肯定也在男人之間聽了很多風言風語的。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給男人添麻煩。
要恭順，要事事爲男人着想。
胤禛突然伸手握住了易夢的手腕，易夢下意識的想躲開，可她的規矩體統提醒她不能。
她忍着心中的不適讓胤禛摸着她。
“你爲什麼要忍着？你是烏拉那拉家的姑娘，你是雍親王府的福晉，可這些都不是你，你首先只是易夢，你是你自己啊，就如同現在一樣，你既然厭惡本王的觸碰，爲何不推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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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彷彿是質問一般的看着易夢。
“您是王爺，妾身不能推開您。”
她用的是不能，身爲人的妻子的不能。
她明白胤禛說的這些東西，她首先是她自己，可她沒有喜歡這個順序。
她的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不，你可以的！你有這個權利！你聽過公塾的課對嗎？你可以推開我！”
胤禛把本王換成了我，不想從身份上給易夢施加壓力。
“妾身就是推開您，妾身就不是雍親王福晉？不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了嗎？王爺既然經常在外走動就該知道，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是沒有辦法短時間改變的，就如同妾身去聽過公塾的課，但那並不代表妾身就會變成公塾課中的女子，妾身享受烏拉那拉家的榮耀，就必須要維護他的榮耀，妾身享受了雍親王福晉的榮耀，也必須維護王爺，這纔是一個妻子該做的。”
胤禛握着的她的手逐漸用力，他聽着這些話，若是其他男人肯定會高興吧。
有這樣一位識大體的妻子在，何愁子嗣不豐？
“那你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嗎？”
“您是王爺，您考慮的事情很多，妾身以爲不能事事都讓您爲難。這樣的事還是妾身來做更好一些。”
若是男人提出自己納妾，傳出去還以爲好色。
更或者是納妾的對象身份太高還會被猜忌。
萬一傳出胤禛有心太子之位，那就更不行了。
“只有妾身提出來，合情合理，對您對妾身對誰都好。”
“好？易夢！你竟然說對誰都好？我卻覺得不好！我告訴你幾次了，我只喜歡你！我不想要其他女人！更不在乎什麼孩子！若是非要本王喜歡一個孩子，那就你來生！”
易夢被這句話傷到了。
她就是因爲不能生，她也不想生。
她只要想到傳說中的那些血腥的畫面，她就無限恐怖，只想着能快點死了就好了。
看到易夢蒼白的臉，胤禛從激動中平靜下來。
他伸手摸了摸易夢的手腕，鬆了一些力氣。
“我不是……不生。你不喜歡就不生，雍親王的位子雖然是世襲，可也沒規定一定要有人繼承吧？再者，大哥的孩子多，咱們可以過繼一個。當然，太子哥哥說要預定大哥的一個子嗣，但我們可以先下手。三哥的孩子也不少，還有五弟六弟他們……”
“王爺，您知道妾身的是什麼病嗎？您若是知道，就會知道您規劃的這些對妾身來說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
這次第一次讓胤禛覺得疼。
爲什麼一個形容詞竟然能讓他疼？
彷彿是被刺了一刀一樣。
他放開了易夢的手腕，眼中帶着一抹失望。
易夢被那失望給刺了一下。
她的話刺痛了胤禛，也刺的自己的心生疼，可沒有辦法。
“你想讓誰給本王當福晉？昨天那個嗎？還是你姐姐？”
“您……”
“你以爲本王不知道烏拉那拉氏家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嗎？李代桃僵？那也要等能代替的時候你再退出吧？”
“你想要姐姐？她並非良配。”
胤禛心中苦笑，竟然還知道不是良配，那就能隨意的配他和其他女人了？
“你以爲其他女人是良配嗎？倘若本王執意要她呢？烏拉那拉家的關係本王要維持，庶出的對本王沒任何好處，本王要你姐姐，王妃不是該大度嗎？”
易夢握了握拳頭，指甲已經刺進手心中了。
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若是王爺喜歡……”
“本王喜歡，都喜歡。既然是你說的那就還是你去跟皇額娘說。”
胤禛想的所有的東西還沒有跟易夢說完，就被易夢打碎了自己的所有的期待。
“好，妾身過幾日就去宮裏……”
沒等易夢說完胤禛已經起身，他沒再看易夢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一場爭吵讓外頭的奴才們都戰戰兢兢。
雖然不清楚王爺和福晉到底爲了什麼爭吵，可他們都知道好日子估計到頭了。
松鶴松針進來伺候易夢起身的時候身子都還是顫抖的。
“別怕。”
易夢安慰了兩人一句。
“王爺是心善的人，不會因爲我的事遷怒你們。”
“主子既然知道王爺心善，可知道王爺也會心疼？剛剛奴婢看到王爺的眼睛都紅了。昨夜蘇公公說王爺爲了給您治病，跑死了兩匹馬，周太醫被拖着差點就從馬車裏摔出來。他已經知道主子的病，您難道不能給王爺一個機會嗎？也當時給您自己一個機會？”
“是啊，他是那樣好的人，所以我更不配了。”
易夢渾身都涼透了。
她半日都沒動一下。
“他那樣好的人，就別被我拖累了……”
易夢的眼淚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