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都坐在飯桌上的時候,其他人的神情各異,只有胤禛和烏拉那拉氏神情如常。
“大家都喫,不用拘束。”
蘇培盛在一旁佈菜,心想,得,您還知道大家看到您拘束?
巴巴趕來不就是爲了跟福晉挨近點?
可蘇培盛敏銳的發現,費揚古家的座位其實並不挨着,甚至一個人的位子之間能再坐一個人。
這喫的可真有距離感啊。
因此胤禛和烏拉那拉易夢之間隔了不小的距離。
松鶴心裏慶幸,幸虧如此,不然她真的害怕胤禛會給自家主子夾菜。
可越是擔心什麼好像什麼就一定會發生。
胤禛從蘇培盛手裏接過公筷,突然站起身來。
費揚古和夫人立刻也站起來,其他人也起身,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知道要站着了。
“你們坐啊,本王給易夢佈菜!”
胤禛面上還是無甚變化,但眉心皺了下,很快就又鬆開了。
“坐吧,王爺不會怪罪。”
烏拉那拉易夢心裏輕嘆口氣,對着費揚古和她額娘點了點頭。
費揚古和夫人就坐了下來,其他人也呼啦啦坐了下來。
胤禛把菜送到烏拉那拉易夢盤子裏:“嚐嚐。”
費揚古看着那排骨張了張嘴,要說的話被夫人一巴掌給打了回去。
“嚐嚐吧易夢,都是王爺的一片心意。”
她語氣之中帶了一點請求和逼迫。
雖然輕微可還是讓胤禛不舒服,他還沒坐定,低頭見烏拉那拉易夢拿筷子去夾排骨。
她動作很慢,但要喫這排骨也確實是真的。
可胤禛就是覺得她可能不愛喫,明明易夢平時也沒有表現出喜歡喫什麼,不喜歡喫什麼。
哦,對了,這是他喜歡喫的東西,他就下意識的以爲易夢也喜歡喫。
他伸出筷子,用公筷按住那塊排骨。
和易夢的筷子捧在了一起。
易夢愣住,擡頭看向了胤禛。
衆人也都看向了胤禛,實在不知道這位今日到底抽什麼風。
看看這些世家貴族的人,哪一個當家的男人要巴巴給女人夾菜的,都有佈菜的奴才,想喫什麼奴才們比主子們都清楚,用得着男人親自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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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就鬆手,怎麼還……收回去?
胤禛把排骨夾回自己碗裏,低頭低頭吃了起來。
“大家喫,都隨意點。”
他好脾氣的再次開口。
可衆人都有些心虛,這個雍親王完全是繼承了當今皇后娘娘的優良基因。
對人是溫溫和和的,但手腕狠起來的時候讓人顫抖。
費揚古不想得罪了四阿哥,更不想得罪皇后娘娘,只能給夫人遞眼色。
還好接下來胤禛沒有在臨場發揮給易夢夾菜喫,松鶴熟知自家主子的胃口,給她的菜也都吃了。
用完午膳論說是有午歇的時辰。
胤禛便沒看費揚古和岳母大人的眼色,十分自然的跟着易夢迴了她的住處。
烏拉那拉易夢並非費揚古的長女,是嫡次女。
胤禛自從把易夢娶回去,一次也沒有來過易夢曾經住過的閨房。
實在是這一年之中他也很忙,跟着太子東跑西跑,也就是康熙帝壽誕臨近了,他才偷了一點閒。
“倒像是你的喜好。”
看着十分簡樸的住處,胤禛做了一個總結。
易夢笑了笑,問他:“王爺不是還跟直郡王約好了嗎?”
“和大哥什麼時候約不成?你回來我若是不露面旁人還以爲吵架了呢?”
胤禛想說咱們也不常見面,決不能讓人傳出什麼難聽的話。
“怎麼會……”
易夢找不出能讓旁人誤會的點來。
府上都知道,只要胤禛在雍親王府,那晚上必定是歇在她那裏的,即便是她身上來了癸水,胤禛也是歇在她房中,當然不會同房,只是寫在外間的小榻上。
胤禛看了一眼易夢屋裏的牀榻,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易夢不想理他,可這麼幹坐着,胤禛又打了一個呵欠。
“要不咱們睡吧?”
“要不您自己睡吧?”
兩人一起出聲,胤禛聽着說讓他自己睡頓時沒了興致。
“我還沒在你閨房的牀上睡過,你也沒陪着我在這裏歇着過。”
胤禛的話說的低,但一旁伺候的三個奴才都聽到了。
松鶴松針嚇得戰戰兢兢,生怕易夢下一句就說:“做夢吧!”
可又擔心福晉不拒絕更難受。
兩人臉色如喪考妣,心裏埋怨胤禛爲什麼跟着過來。
大夫病只看了一半,人都沒來得及送出去,如今還留在家裏後廚不敢聲張,只等着胤禛走了之後悄悄送出去。
現在好了,這位爺要在這裏午歇,很可能還要在這裏過夜。
怎麼想都不好處置。
“王爺,這不合規矩。”
胤禛幾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他的深窩眼自然情深,更何況他看着易夢的眼神本來就不是單純的,就更加讓人面紅了。
“爺怎麼不知道還有什麼規矩,福晉跟爺細說說。”
他憋着笑拍了拍身邊的小凳子。
蘇培盛都要被胤禛騷斷腿了。
心裏只想吶喊,王爺您可省省您的魅力吧!
在這麼着,福晉遲早要跟您完!
不知道完是什麼意思的胤禛手還放在身旁的小凳子上等着易夢過來說話。
易夢沒有過去,只是笑着道:“王爺既然困了,就先歇着,妾身額娘之前還有話沒跟妾身交代完,妾身先去見額娘了。”
既然是岳母在那兒等着,胤禛自然沒有其他話了。
他當然也明白易夢的意思。
都說白日不宣銀,白天歇着就沒有男女同房的。
他只不過是想逗逗烏拉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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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我自歇着就是。”
胤禛一副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隨便的樣子。
易夢果然沒有在停留,帶着松鶴松針就去了她額孃的院子裏。
等易夢的人一走,院子裏留下的是幾個打掃的小丫鬟,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易夢的牀上看了看,昨日受了驚嚇,又睡得晚了,他精神不大好。
就挨着易夢的牀,聞着被子上熟悉的香味睡了過去。
一會一個奴才從外頭跑着進來,見着蘇培盛頓時上來耳語了幾句。
“打聽仔細了?”
“仔細了。那人還在府上呢。”
“知道了,讓人盯着,丟了拿你腦袋過來跟王爺回話。”
“是!”
蘇培盛轉到屋裏,想跟胤禛說話,見他抱着福晉的枕頭睡着了。
蘇培盛:……
自家王爺怎麼看着都是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