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燭光照亮了信上的字。
“調換軍糧爲大罪,真正的背叛之人姓張,勿究其因,此信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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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卻讓張韻然後背一涼,冷汗直冒。
作爲張家受寵的小姐,她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但父親曾告訴過她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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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姬貴妃又是如何得知?
她的身份究竟是誰?
張韻然雙手顫抖得捏起信件,用燭火將它點燃,燒成灰燼。
她自知自己的把柄已經落在了姬貴妃的手中,之後行事也許萬分小心了…
而另一邊的葉瑩則剛回到寢宮,聽到丫鬟的報道後,滿意地勾了勾脣角。
只要張韻然不要在這段時間隨便跳腳,她的計劃便能如期進行。
給她一個警告也是爲了告訴她,她們做的骯髒事是有人知道的..
想要相安無事的在後宮生活下去,就不要隨意插手她的事情…
夾着尾巴做人,是她給她的要求。
她知道張韻然在這件事後肯定會調查她。
但他很清楚,她的調查是不會有結果的,她的名字,他的身份,包括她的臉都是假的。
調查的線索都沒有,又如何能知道她的真實信息呢?
接下來的日子裏,所發生的事也的確跟葉瑩預料的一樣。
張韻然的確被葉瑩的下馬威所震懾,戰戰兢兢地在宮中度過。
不過因爲張韻然容貌嬌豔,周身氣質也比較突出,所以還是分散了不少皇帝的目光。
君主愛美人,向來如此。
沒過幾年,張韻然的地位也得到了火速的飛昇。
因爲葉瑩本就無心在皇帝的身上多下心思,再加上張韻然的確長了一張美麗的臉。
所以她順利的晉升爲了貴妃。
而且成爲了一躍成爲了後宮中最受寵愛的貴妃,一如之前的葉瑩。
張韻然是張家的人,她在皇帝那裏得了寵,張家自然也水漲船高,飛黃騰達。
皇宮內,張韻然穿着玫色的羅裙,上面用金色的細線繡上了漂亮的花紋,她年輕貌美,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
“吾皇萬歲萬萬歲。”
她俯身行禮,眼眸中波光粼粼,比起初來的青澀,現在多是一種成熟和妹意..
“張貴妃,怎麼還跟朕擺上這些虛禮了?快些起來吧。”
皇帝大手一擺,略顯滄桑的眼神放在了張韻然的身上,半天沒有挪動。
“今日妾身來是要與皇上說些事情的..”
“哦,什麼事情,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皇帝語氣溫潤,對張韻然還多了一絲寵溺。
“之前皇上不是交給我父兄了一件事嘛…負責兵器的打造和運輸..”
“是的,可有什麼不妥?”
皇帝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打算聽她說下去。
“唉,我父兄一直把皇上的話牢記在心,像這種行兵打仗的器械是萬萬不可以懈怠的,材料都是用最好的,運輸也需要嚴加看管,可是…”
說到這裏,張韻然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一臉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的表情。
“可是什麼?你大可以告訴朕,無需遮遮掩掩。”
“可是陳家和孟家的長子好像對此安排有意見..他們想代爲接管這個事物,還說..這兵器能用就行了,不必使用最好的材料…”
張韻然怯生生地說道,只有眼底劃過一絲惡意。
“混賬東西!朕打開金庫爲此事撥了那麼多款,他不採用最好的材料,難道是想揣到自己口袋嘛?”
皇上一向討厭貪污的官吏,特別是在軍事方面。
所以他聽到陳家和孟家此舉頓時就火冒三丈。
“皇上彆氣..也有可能他們有別的想法…”
張韻然柔聲說道,實際嘴角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一個弧度。
她是張家的人,張家和陳家與孟家一直處於競爭狀態,最近幾家又有貿易上的衝突。
而她則是受父兄的囑託,特意來皇帝跟前抹黑兩家的。
他們處於劣勢,那張家的利益就會更大化。
“好了,韻然,這件事你不必再說了,朕下去後會派人好好調查,若設計調換峻械或貪污,朕定會狠狠處罰。”
張韻然點點頭,乖順地退出了殿堂。
既然父兄讓她這麼說,那麼必然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就算最終沒有敲板,皇帝對他們的信任也會下降…
如此,她便算是完成了父兄交給他的任務。
如霜院內,葉瑩依靠在軟榻之上,精緻的人皮面具並不會因爲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滄桑。
她一如既往的美麗。
葉瑩在宮中的這幾年,沒有一天不在調查真相,她迫切的想抓住呼之欲出的答案,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會差一點,真相永遠都會從她的指縫裏溜走…
突然,她的木門被敲響。
“進!”
葉瑩擺正身子,他的貼身丫鬟早就被她調教好了,要是沒有大事發生,她們定不會冒然敲響她的房門。
“主子,有一年輕男子求見您。”
說完,丫鬟遞上來一個帖子。
“姬貴妃,見字如見面,我幼年喪母,襁褓中只留有一枚玉佩,在某日皇宮宴會時,我看到貴妃的腰間也有一塊一樣的玉佩,我自知身份卑微,只求見貴妃一面,詢問一些事情….”
葉瑩看着這一面墨水乾涸的字,眼中有些恍惚。
丫鬟在一旁又連忙從懷裏掏出來了一枚用糙布包起來的玉佩,他雙手舉給主子。
葉瑩拿過玉佩,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紋路,眼淚不受控制的溢滿了眼眶,她背過身去,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她握着帖子的手指開始收緊。
葉瑩從未想過,張天靈竟然會來找她。
這枚玉佩,是在他小時候她向廟裏的老和尚爲他求的。
兩人的玉佩一模一樣,開了光後就有了聯繫。
她爲母,其爲子的羈絆用玉佩儲存。
方可以母爲庇佑保子的幸福安康。
世事滄桑,當年丟下那個孩子後,她一直愧疚萬分。
但葉瑩知道自己有更爲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再關注這個孩子的去向。
卻未曾想過,他竟然會來找她。
“不見。”
葉瑩緩緩吐出一口氣,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是的,主子。”
丫鬟拿下請帖,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