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珏沒法,只能去找顧昭說晚上的事情。
雖然覺得有些不合禮數,但林家又不是什麼勳貴世家,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男女同席又如何?難道就不是一家人了?
一邊想着給自己打氣,一邊往裏走,卻被蔣峯攔在了外面。
“小侯爺,世子正在和謝先生他們談事情。”蔣峯笑着說道:“您要是有事,我可以代爲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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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珏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我等一會。”
謝先生是顧昭的謀士,這個他是知道的。
世家大族,誰沒有養幾個幕僚。
不過是陳珏家中環境不允許,養了也會被人針對謀害,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清閒自在。
蔣峯找來了個侍女,讓好好的招呼一下陳珏,自己則還是進去給顧昭說了一聲,免得讓陳珏等久了。
顧昭那邊也談了許久,事情定的差不多了。
謝廣著也明白顧昭要做的是什麼,只是仍舊有些擔憂,這件事一旦被人識破,恐怕顧昭也會被牽連進去。
“謝先生無需擔憂。”
顧昭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樣,負手而立:“之前查到的那個掮客章武,可以請他來一趟了。”
“您說的是受了薛楚江的請託的那位?”
“是啊。”顧昭笑道:“他這麼忙前忙後的,也得休息一段時間了。”
“恩,他找了那些人,也都調查清楚了,只怕這樣會打草驚蛇。”
“若是行路上山,看到蛇遊行跡,卻不見蛇,當如何做?”
“老朽明白了。”
陳珏進來時,顧昭正在拿帕子擦手。
“千鈞哥,你忙完了沒有?”
“你有什麼事就說,”顧昭揉了揉額角,事情哪裏能忙的完。
“也沒有什麼大事。”話到嘴邊,又扭捏起來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顧昭笑罵了一句:“你這樣子讓宋瀚看到了,恐怕又要說你像個小姑娘了。”
陳珏生的脣紅齒白,又還沒有長開,一着急就紅着臉,看上去可不就像個嬌羞的小姑娘嗎?
也就是那羣老兵油子敢這麼說陳珏,偏偏陳珏還打不過他們,讓護衛上手,他們又不會下死手,氣的陳珏每次見到他們,都是瞪着眼睛。
“你也笑話我!”陳珏瞪着顧昭:“哼,你知道我來幹嘛的?我是來請你去林府吃飯的,你這樣我就自己去了。”
“怎麼突然去林府?”
“是挺突然了。”陳珏摸了摸下巴,說到:“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問問我嫂嫂?”
“你跟你嫂嫂倒是挺親近的。”
顧昭咕噥了一句,然後說道:“那便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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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忙了?”
“已經安排下去了,事情總是忙不完的。”
顧昭也想知道林妙芙到底是爲了什麼事,突然請吃飯。
“那走吧!”陳珏拉着顧昭說到:“嫂嫂在外面和二公主說話,她還拿了親自做的糕點給她吃,真是的,我都沒吃過。”
“你當着你嫂嫂面說了?”顧昭扶額,有種明白了這次吃飯的意義所在。
“那哪能啊!我是那麼不着調的人嗎?”
看他這有些心虛的表情,顧昭心裏更加確信了。
兩人一邊往外走,迎面就看到大皇子和幾個禮部官員走過來。
雙方見了禮,又寒暄了幾句。
大皇子是來跟太子細節的事情的,順便邀請了兩個人一起去。
陳珏滿臉都寫滿了不情願,被顧昭瞪了一眼,纔將表情收斂住了。
“我記得殿下喜歡收集字畫,之前整理亡母遺物,裏面有一副夜宴圖,上面有些蛀蟲了,不知殿下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幫着修復一下。”
兩人本就沒有什麼交集,自然只能聊幾句平日的愛好。
大皇子臉上露出了可惜的神情:“若是你不嫌棄,我倒是有些粗苯的手藝。”
“怎敢勞煩殿下。”顧昭驚訝的說到:“若是殿下不嫌棄,這畫不如就送給殿下您了。我也不愛這些東西,只怕是讓這些名畫蒙塵,倒不如送一個真心喜歡這些的人。”
“送太不合適了,不如我出銀子買下來吧。”
“殿下,您這是在埋汰誰呢?”陳珏冷着臉說到:“不過就是一副殘畫罷了,送給你難道別人還能說你結黨營私不成,未免也小心過頭了。”
“陳珏!”顧昭警告的罵了一句:“你在胡說什麼!殿下可是在爲我們着想。”
陳珏撇了撇嘴。
太子已經從自己房裏出來,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了陳珏一眼:“吵什麼呢,老遠就聽到你聲音最大了。”
陳珏縮了縮脖子,眼裏滿滿的委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告狀起來:“怎麼都罵我,不就是一副破畫嗎!”
“什麼話?”太子疑惑的看着顧昭,難道是之前自己讓他幫忙找的那副畫有下落了?
又看了看一旁的大皇子,心裏想的卻是,這顧昭做事也是不靠譜的,難道是想給大皇兄一個人情?
“是我母親的一副夜宴圖,上面被蟲蛀了,我想着大殿下喜愛收藏,恐怕也認識幾個修畫師,不過我想了想,就算修好了,恐怕在我手裏也糟蹋了,不如就送給大皇子。”
太子挑眉,這恐怕有攀附之嫌,他怎麼會直接說出來?
這可跟自己瞭解的顧昭可不一樣。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皇兄收着便是了。”
“這畢竟是亡故蔣夫人的東西……怎麼好。”
顧昭打斷道:“若是我母親真心喜歡的東西,我自然不會輕易送人,可這畫保存不善,也不是我母親心愛之物,送給大皇子也算是我給這物件找個知音了。大殿下千萬不要推辭。”
陳珏最不耐煩的就是這點,偏偏在場的還有個太子,是他不敢得罪的,只能寒着一張臉在旁邊聽着。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那過兩日我給您送到府上去。”
陪着幾人商量了半個時辰,顧昭和陳珏才得以脫身。
還好,事先有讓蔣峯去和林妙芙說了,倒也不用她擔憂。
坐上馬車,陳珏就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那大皇子太過小心翼翼了吧,怎麼就一點責任都不敢承擔,真是的,虧我還覺得他比太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