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易逍遙才收到消息,趕了過來。
陸子瑤只聯繫上了他,看見他是一個人趕來的,身邊並沒有薄皚珽,心中忍不住失落。
“怎麼回事?你說喬貝琳她流產了?”易逍遙簡直難以置信,剛纔在電話裏也聽得糊里糊塗的。
他從未聽薄皚珽提過,他跟喬貝琳有孩子了。
喬貝琳又怎麼會突然流產呢?
“貝琳,剛纔在酒店裏被記者圍攻,我跟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結果外面正下了暴雨,她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到醫院醫生說這個孩子已經保不住了。”陸子瑤眸光幽幽,十分遺憾地告訴他。
“怎麼會這樣?”易逍遙驚呼一聲,眉頭皺起。
陸子瑤憤怒地推了他一把:“還不是因爲你那個朋友薄皚珽,什麼男人嘛,婚宴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放女方鴿子,他要是不想娶我們家貝琳就早點說啊,幹嘛故意耍她?讓貝琳在衆目睽睽之下下不了臺,你知道剛纔她有多難堪嗎?”
易逍遙表情凝重:“皚珽,應該是出事了,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還缺席跟喬貝琳的婚宴這麼重要的大事的,他不是這麼沒有交代的人。”
陸子瑤瞥了他一眼,十分不以爲然:“你是他的朋友,你當然幫他說話了,他的人是沒到,可他老媽到了啊,剛纔薄夫人還在婚宴之上拿出一些不知道從哪裏合成的照片,詆譭喬貝琳!薄夫人還當衆宣佈,她兒子薄皚珽已經拋棄貝琳了,以後貝琳休想再嫁入他們薄家的大門。”
“薄夫人?她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易逍遙表情一驚,語氣堅決:“我敢打賭,這肯定不是薄皚珽真實的意思,皚珽不可能會拋棄貝琳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我跟貝琳已經調取酒店停車場的監控視頻看過了,視頻裏出現了一個女人,薄皚珽就是追着那個女人離開的,據貝琳說那個女人就是薄皚珽的初戀,他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的初戀,反悔這段婚事,這次拋下貝琳的。可憐貝琳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就這麼被他放棄了!”陸子瑤悲傷地說道,替自己的閨蜜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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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在監控裏看到的那個女人,是薄皚珽的初戀?這絕對不可能!”易逍遙臉色震驚,幾乎是篤定地口吻。
“怎麼不可能?難不成貝琳還認錯了人?”陸子瑤哼了一聲,據理力爭。
易逍遙認真地說道:“薄皚珽的初戀叫陳悠悠,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陸子瑤整個人一下子震住了,心底顫了顫:“怎麼可能去世了?難不成薄皚珽還看見鬼了?”
“所以跟你們說不可能,肯定是你們認錯人了。”易逍遙堅定地說道。
陸子瑤微微眯眼,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是喬貝琳認錯人了?”
易逍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那個陳悠悠明明死了很多年了,怎麼可能突然出現?
而且就算她出現,爲什麼這麼巧合,在薄皚珽舉行婚宴的當天出現?
但如果薄皚珽那邊不是發生了很意外的事情,也不可能會突然失蹤。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易逍遙也不願意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麼鬼神之說,可既然陸子瑤提到陳悠悠這號人,他覺得他有必要順着這條線索往下去調查清楚。
如果陳悠悠真的突然出現,不會是死而復生,很有可能是有人有心冒充了她的身份,引開了薄皚珽。
難怪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薄皚珽的下落。
易逍遙迅速拿起手機,交代手下去調查這個“陳悠悠”的下落。
現在只能靠這條線索,找到薄皚珽了。
*
另一邊,酒店停車場,幾個小時之前。
薄皚珽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尖叫,腦袋裏面突然就嗡的一聲炸開,本能地轉過頭望去。
竟然看到了一名跟陳悠悠長相酷似的女人。
他當即便震撼了。
差點以爲她就是陳悠悠。
來不及思考她是不是沒死的問題,看着她被幾個男人強行拖上車,嘴裏喊着救命,他立即想都沒想地就衝了過去。
可是他還是遲了一步,“陳悠悠”已經被人強行帶上車,那輛車很快便開走了。
如果他此刻不追上去救人的話,“陳悠悠”一定凶多吉少。
這些年來,他心中對“陳悠悠”一直都有虧欠。
當年的他,因爲種種原因,跟陳悠悠錯過了,還害得陳悠悠跳湖自盡,這一直都是薄皚珽心中未有解開的心結。
如今上天又給他了一次機會,他真的無法做到見死不救。
哪怕他心中清楚,他這次趕去救人,有可能會耽誤他跟喬貝琳的婚宴。
他也無法置之不理。
於是他臨時攔下了一輛車,追了上去。
薄皚珽讓司機一直尾隨前面那輛綁走陳悠悠的車。
那輛車一路朝着近郊開去,最後在一個破舊的倉庫前停了下來。
薄皚珽立即讓司機停車,追到倉庫門口。
以他的身手,輕鬆解決了倉庫門口的幾個守衛,又繼續往裏衝去。
“什麼人?”那幾個綁住陳悠悠的男人,看見他立即警覺了起來。
“放開她!”薄皚珽幾步上前,皺眉喝斥。
幾個男人互視一眼,衝上前來,與薄皚珽一番激烈地搏鬥。
薄皚珽陸續將這幾個男人打趴在地上。
這幾個男人見他們都不是薄皚珽的對手,狼狽地逃走了。
薄皚珽立即四下尋找,最後在一處昏暗的鐵柱旁,找到了被綁在上面的陳悠悠。
起初見到她,薄皚珽停住了腳步,表情僵滯,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再見到陳悠悠的一天。
再一打量,眼前的這個陳悠悠,跟他印象中的那個陳悠悠已經不一樣了。
眼前的女人更加的成熟了。
畢竟好幾年的時間過去了,陳悠悠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青澀少女,而是一個成熟嫵妹的女人了。
薄皚珽的心猛的一顫,目光深深地看着這個活在自己記憶深處的女子,一時間心潮起伏,說不出是悲是喜。
他傷心了這麼多年,懊惱了這麼多年,後悔了這麼多年。
竟然沒有想到,她現在還活着……
活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薄皚珽愣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反應。
陳悠悠突然擡起頭來,目光與他對望,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歲月彷彿一下子流逝了,讓從前的記憶如水般洶涌而至。
“皚珽,你終於來了!”陳悠悠眼眶溼潤了,溫柔而淒涼地看向他。
“你沒事吧?”薄皚珽迅速衝上前去,解開她背後的繩索。
“沒事!”陳悠悠搖了搖頭,激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薄皚珽仍由她摟住自己,下一秒,他徒然推開了她。
“怎麼了?”陳悠悠表情一怔,不解地詢問道。
“你是誰?”薄皚珽抓緊了她的肩膀,目光逼視向她,眼睛裏射出弒人的光芒。
“我是……悠悠啊?”陳悠悠失措地回答。
“你不是悠悠,你不可能是悠悠,悠悠已經死了!”薄皚珽眉頭緊皺,眸色很暗,像是醞釀着風暴的深潭,彷彿下一瞬要將她吃了似的:“快說,你到底是誰?”
別以爲她有着一張跟悠悠一模一樣的臉,就可以瞞天過海!
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整成他初戀情人的樣子,別有用心地過來迷惑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何況今天是他跟喬貝琳結婚的大日子,她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令人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跟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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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悠悠啊,難道你連你心愛女人你都認不出來了?”陳悠悠歪着頭看着他,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薄皚珽犀利地指出:“悠悠跟我只是青梅竹馬,普通朋友關係,並非我心愛的女人!我跟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在一起過,顯然你得到了錯誤的情報!”
如果她真的是悠悠,絕不會跟他談什麼愛與不愛,因爲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在一起愛過。
“……”陳悠悠頓時沉默了,既沒有辯解,也沒有驚慌。
而是冷靜地站在那裏,目光幽深,連薄皚珽也猜不到她此刻的想法。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要冒充陳悠悠?”薄皚珽眉眼之間愈發的凝重了,伸手突然掐住了她的下顎,低低的嗓音宛若從地獄裏緩緩飄出。
“我沒有冒充陳悠悠,我……就是陳悠悠!”陳悠悠再一次地強調。
“你還敢騙我?”薄皚珽神情不禁沉了又沉,聲音冷冽,帶着渾然天成地威嚴。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陳悠悠,我的腿上有個胎記,是我從孃胎裏就帶出來的,做不了假,你不信可以查看!”陳悠悠凝視向他,難過地說。
薄皚珽聞言猶豫了片刻,還是掀開了她的裙襬。
當看到了那枚獨屬於陳悠悠的胎記,赫然出現在她的大腿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震住了,如遭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