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皚珽看見她眼底的怒與怨,心裏只覺得說不出的挫敗。
曾經他們倆那麼相愛,怎麼突然就走到如今這一步了?
女人真是太善變了!
一會說愛,一會又說不愛。
愛與不愛是這樣容易決定的嗎?
“護照我是不會還給你的,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薄皚珽眼裏閃爍着懾人的光芒,字字清晰而低沉。
“你!”喬貝琳不禁氣結,杏眸圓瞪。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半響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喬貝琳別開了臉,“隨便你,你愛給不給!”
這本護照沒有了,大不了她重新再辦。
她想要離開,誰也阻攔不了她。
說完她轉身離去,“砰”地一聲帶上自己的房門。
第二天喬貝琳醒來的時候,薄皚珽已經不在了。
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還在這裏,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喬貝琳簡單洗漱了一番,用了早餐,準備出門。
沒想到她剛打開大門,門外竟然站着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
“喬小姐,請你回去!”他們恭敬地說道。
“你們什麼意思?”喬貝琳瞪着他們,生氣地怒斥。
“這是老闆的意思,您暫時不能離開!如果您想出去,等老闆回來……”保鏢向她解釋。
喬貝琳胸膛一陣起伏,簡直聽不下去了。
“薄皚珽,他實在太過分了!”她憤怒地一聲吼,關上了房門。
他這根本就是變相囚禁?!
這個可惡的男人,根本不尊重她的意願,自己一意孤行。
她都說了他們不可能了,他還要逼她,非要她繼續跟他結婚,她不答應,他就把她囚禁起來,限制她的自由。
喬貝琳憤怒地咒罵着薄皚珽,焦急地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想着自己逃脫的辦法。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好友陸子瑤的敲門聲:“貝琳,貝琳,你在嗎?”
聽到好友的叫喚聲,喬貝琳立即應聲,跑過去打開房門。
那兩個保鏢這次倒沒有阻攔,而是放行,仍由陸子瑤進去。
“子瑤,你怎麼來了?”喬貝琳一見到閨蜜,就立即拉住了她的手,驚訝地問道。
陸子瑤眼眸閃爍:“其實是……薄皚珽叫我來的。”
“他?”喬貝琳目光一怔,意外地反問:“他叫你來幹什麼?”
“薄皚珽叫我過來勸勸你。”陸子瑤凝望着她。
“勸我?”喬貝琳表情微動了動。
陸子瑤眼神複雜:“我知道薄皚珽已經命人重新籌備你們的婚宴了。”
“那又如何?”喬貝琳冷笑一聲:“我也已經決定了,要跟他分手!”
“分手?”陸子瑤臉色一驚,詫異地叫道:“你打算跟薄皚珽分手?”
喬貝琳苦澀一笑,“你覺得我跟他還有可能走得下去嗎?”
陸子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經過這次婚宴,我已經徹底地對他死心了,我不想再同他走下去。”喬貝琳堅定的說:“只是他到現在還不願意放手而已!”
陸子瑤眯了眯眼,認真地詢問道:“貝琳,你真的考慮清楚了?要跟薄皚珽分手?”
“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喬貝琳悵然地點頭。
“可是你們畢竟經歷了這麼多,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就這麼分手了,是不是太可惜了。”陸子瑤一臉的擔憂。
她只怕喬貝琳是一時衝動,才做出的這種決定,將來必然是要後悔的。
喬貝琳嘴角彎起一抹諷刺:“你覺得我跟薄皚珽還走得下去嗎?先不說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就說他們薄家可能容得下我這號人嗎?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初戀,薄皚珽對這個陳悠悠的感情一直不清不楚的,這次他缺席我們的婚宴就是爲了陳悠悠,他可以爲了陳悠悠辜負我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已經對他不再抱任何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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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的話,你們倆確實是分開比較合適,不過我看薄皚珽不會輕易放手,他現在還在命人籌備你們的婚禮,看來還是想要娶你。”陸子瑤眼眸微縮,發表自己的見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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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娶是他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喬貝琳哼了一聲,表情冷淡。
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決定,是不可能再嫁給薄皚珽的了。
他只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並不代表他真的有多捨不得她。
畢竟現在陳悠悠已經回來了,他跟她分開之後,完全可以跟陳悠悠再續前緣,彌補他心裏一直的遺憾。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陸子瑤關心地詢問道。
她可見不得好友,這樣子被困住,就像折斷了羽翼的金絲雀,仍由他人擺佈。
何況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薄皚珽不對。
他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在這裏逼迫喬貝琳,等於是對她造成再一次地傷害。
“你幫我去找我的親生母親,陳淑媛!”喬貝琳目光直視向好友:“現在也就只有她能救我出去,幫我跟薄皚珽斷了聯繫。”
“陳女士?”陸子瑤仔細地想了想,曾經她在醫院裏見過那位女士一面,據說她現在的丈夫是高官,也只有她現在有這個能力護住喬貝琳。
“好,我這就去!”陸子瑤說幹就幹。
喬貝琳卻阻攔了她:“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爲什麼?”陸子瑤凝眉不解。
“以我對薄皚珽的瞭解,你剛見完我,他一定會派人跟蹤你,甚至還會親自見你,你暫時不要去找我母親,以免被他的人跟蹤,等過一段時間你再去見我母親求助!”喬貝琳早有所料道。
“我都聽你的。”陸子瑤立即點點頭。
“子瑤,謝謝你。”喬貝琳抓住她的手,向她表達了謝意。
“跟我不用客氣,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陸子瑤拍了拍她的手,由衷地勸道:“你剛出院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先別胡思亂想,養好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等我的好消息。”
“嗯,我知道了!”喬貝琳努力扯脣笑了笑。
陸子瑤又與她聊了一會,這才離開。
*
這天外面的天氣晴朗,空氣清新,似乎給了人喘息的機會。
午後的喬貝琳站在臥房的陽臺上,望着樓下庭院裏那片薔薇,那些花兒正綻放的盛烈。
喬貝琳之前流產手術後,身體一直很虛弱,總是莫名感覺到發冷,就算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她依舊披着羊絨披肩。
她神情淡淡,目光虛渺,仿若千山寂寞雪。
薄皚珽在她身後站了很久,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凝望着她的背影。
“你身體還沒養好,不要站在陽臺上太久,會受涼的。”薄皚珽收斂起心底最深處的情緒,慢慢走過去,語調平和地說。
難得的,今天的她竟然開口回答他。
“我沒事。”她目光幽淡,似自言自語般說,“你看樓下花圃裏的那些薔薇,每年似乎都開的那樣茂盛。如果人和花一樣,盛開一季凋謝一季,花落泥土,忘得乾乾淨淨,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薔薇?”薄皚珽怔了怔,奇怪地問:“你很喜歡薔薇嗎?”
“薔薇是我跟熙辰最喜歡的花。”喬貝琳點頭回答。
聽到她突然提到林熙辰,薄皚珽眸光一緊:“熙辰?林熙辰?”
喬貝琳的目光繼續望着那些薔薇,喃喃自語道:“盛開的薔薇代表着人對愛情的憧憬,愛情不過是一場夢,薔薇會凋謝,心中的摯愛卻永不凋零。”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薄皚珽聞言忍不住皺眉:“你是在告訴我,你跟林熙辰的愛情,永不凋零?到現在你都沒有忘記他?”
喬貝琳轉過頭,盯住他看了幾秒,隨即冷笑一聲:“看來你還是相信你母親的那些話了。”
那天在婚宴上,她母親拿出了她“出軌”林熙辰的照片,當衆羞辱她。
她一直以爲他不會相信,沒想到他現在還是動搖了。
也是,畢竟林熙辰曾經是她的初戀。
他不可能不介意她的初戀,正如她也做不到不介意他跟那個陳悠悠一樣。
“或許,你跟我本來就是一場錯誤的開始。現在我們都已經明白了,對方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他,我們何不分手……”喬貝琳擡起眼眸,深深地凝視着她,低聲問道。
薄皚珽心頭一陣波瀾起伏,忍無可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咬牙怒道:“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喬貝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我不會同意跟你分手!你別做夢了!想都別想!”
喬貝琳不掙扎,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薄皚珽,你何必這樣呢?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是在彼此折磨,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緊緊抱着你,我不放開你!喬貝琳,你別想從我身邊逃開!”薄皚珽雙眼赤紅,血絲密佈,隱隱有淚光在眼眸中閃動。
他強壓住瀕臨失控的情緒,狠狠地瞪住面前這個讓他愛到發狂,又愛又恨的女人。
她總是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剜走他的心。
看見他受傷痛苦,她會快樂嗎?
她就是打算這樣一直折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