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餐廳裏的氣氛着實詭異。
周嫂在一旁乾着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他的傭人更是不敢擅自多言。
喬貝琳神情淡然,泰然自若的用着餐,全然沒有把薄皚珽回來當一回事。
過了一會,薄皚珽又自己下樓來了!
他換了一身湛藍色的家居服,長褲長袖,v領,露出肩胛骨,和隱隱約約的胸肌。
因爲剛剛沐浴過,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沐浴露的味道,凌亂的頭髮被筆直地豎向後面。
“少爺,您來了。”周嫂一看見他,立即殷勤地迎上去問候。
薄皚珽輕應了一聲,向餐桌邊走去。
周嫂眼疾手快地拉開一張餐椅,讓他坐下。
薄皚珽落座後,周嫂又是命令傭人給他盛飯,又是張羅着廚房再多加幾個菜。
喬貝琳其實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她原本打算放下碗筷,就離開餐廳的。
沒想到薄皚珽這時候反而走進餐廳裏來了,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也直接打亂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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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貝琳愣坐在那裏,表情有一絲的糾結。
她到底該不該現在離開餐廳呢?
若是薄皚珽一來,她就吃完晚餐了,儘管她是真的吃完了,會不會給人一種她是故意躲避他的錯覺?
喬貝琳心中猶豫着,忍不住擡頭,掃了他一眼。
就見薄皚珽正在那裏低頭用餐,表情沉靜,整個人散發着淡漠疏離。
似乎是察覺到她在注視着他,薄皚珽猛然擡起頭來,與她視線交匯。
喬貝琳心下一顫,急忙別開了眼,放下碗筷,準備離開了。
“我吃飽了。”她僵扯着嗓音說道。
“少奶奶怎麼這樣就吃飽了呢?”周嫂急忙阻止她離開:“再喝一碗湯吧?”
“我……”喬貝琳纔剛想說什麼。
周嫂便打斷了她,“我來幫你盛……”
說完不待喬貝琳反應,她已經主動幫她盛了一碗湯,端到了她的面前。
雖然周嫂表面上是帶着殷切地笑容的,可那犀利地眼神分明在警告她,不要再惹他們少爺不高興了。
喬貝琳只好坐下來,繼續喝湯。
其實她已經吃飽了,喝不喝湯根本無所謂。
可是爲了配合薄皚珽一起用晚餐,只能硬着頭皮,坐下來再喝一碗湯。
餐廳裏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
薄皚珽坐在她的對面,低垂着眉目,正在用餐。
他用餐的動作相當地優雅,一看就是從小受過良好的用餐禮儀。
喬貝琳用眼角的餘光,盯着他打量了一會,隨即收回視線,繼續低頭喝湯。
兩個人用餐的全程毫無交流,互相不理睬對方。
又過了一會,薄皚珽終於結束用餐了。
他用高級餐布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起身,離開了餐廳。
他一走,喬貝琳立即放下手裏的湯勺。
其實她早就喝完湯了,只等着薄皚珽用完餐,她也好閃人呢。
這下薄皚珽終於走了,她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喬貝琳也起身,離開了餐廳。
在客廳裏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薄皚珽的身影,聽傭人說他已經上樓了。
她沒有馬上上樓回房,而是一個人去外面散了會步。
這時候雨已經停了,空氣十分清新。
很適合慢走、吸氧,陶冶身心。
喬貝琳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在外面走了一圈回來,她此時已經有些睏倦了。
喬貝琳上了樓,打算回房休息。
剛打開主臥的房門,卻是一怔。
主臥裏沒有開燈,連壁燈都沒有開。
但她分明嗅到了一絲熟悉的男性氣息,獨屬於薄皚珽身上的氣息。
喬貝琳幾乎在同一時間確定,薄皚珽此刻就在主臥裏。
她下意識地想要退出來,不想面對他。
可天生倔強的性格,又不允許她退縮。
只能帶上門,硬着頭皮走進去,假裝沒有發現他。
可她還沒有走幾步,就被薄皚珽一把擒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摟了過去。
他熟悉的氣息傾壓過來,喬貝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你幹什麼?找不到陳悠悠,來找我算賬是不是?”她惱怒地問道。
薄皚珽眯着幽深地眼眸,藉着臥房裏微弱的光線,緊睨着她:“悠悠真不是你藏起來了?”
喬貝琳“切”了一下,翻了個白眼。
果然,他今晚突然回來,還特意在主臥裏等她,就是爲了陳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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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藏她幹什麼?你真當她是寶貝了?我藏着她還要管她吃飯,我哪有那個閒錢養她這麼一號大活人?”喬貝琳無語地辯駁。
薄皚珽沉默了半響,繼續幽幽地問道:“你那天見她,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喬貝琳冷覷了他一眼:“我能和她說什麼呀?無非是問她突然在我們的婚宴出現,故意將你引走,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的幕後主使又是誰?”
“那她是怎麼說的?”薄皚珽目光透着幾分審視,急切地追問。
“她不肯告訴我。”喬貝琳聳了聳肩回答。
“只是這樣?”薄皚珽俯壓下了身子,凝視着她,眼底彷彿有一把利尺,衡量着她這句話的真假。
“不然你以爲我還能怎樣?”喬貝琳毫不避諱地對上他的眼神,表情諷刺:“把她暴打一頓,刑訊逼供?又或者一怒之下乾脆殺了她,毀屍滅跡?”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她還真想這麼做!
不過爲了對付一個陳悠悠,犧牲她自己,不值得啊。
薄皚珽又定定地盯了她一會,終於鬆開了她。
他來到窗邊,“啪”地一聲點燃了一支雪茄。
青色的煙霧寥寥升起,將他英俊深邃的面容虛幻得模糊。
薄皚珽背對着她,沒有再質問她,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喬貝琳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心裏不滿地嘀咕着:這男人要麼不回來,要回來就追問她陳悠悠的事。
她跟陳悠悠到底誰是他老婆?
喬貝琳不再理會他,找好了換洗衣服,拿到浴室裏去洗澡。
待她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蕾絲睡袍出來的時候,發現薄皚珽仍舊站在窗邊,沒有離開。
喬貝琳撇了撇脣,徑直向牀上走去。
剛準備躺下來,就見站在窗邊的那個高大身影突然轉了個身,面對向她。
雖然兩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此時臥房裏還沒有開燈,但喬貝琳還是明顯的感覺到,薄皚珽此刻的視線是落在她身上的。
“你昨天一晚上沒回來,在外面找了陳悠悠一夜?”喬貝琳擡起眼眸,睨向他,忍不住質問道。
“你在乎嗎?”薄皚珽視線直逼向她,豁然問道。
“我有什麼可在乎的?”喬貝琳滿不在乎的挑眉:“你要是實在放不下她,不如跟我離婚,名正言順地追求她啊。”
她這句話剛落,薄皚珽突然幾步朝她奔了過來,一手略帶強硬地捏起她的下巴,扳過她臉。
“你幹什麼?”喬貝琳被嚇得不輕,不明所以。
“你休想我跟你離婚。”薄皚珽表情倨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
“你不跟我離婚,怎麼去追陳悠悠?”喬貝琳諷刺地反問。
“誰說我要追她了!”薄皚珽緊抿着薄脣,手指倏的收緊,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慍怒。
喬貝琳吃痛地皺眉,笑看着他,眼裏諷刺滿滿:“你不想追她嗎?憑良心說,你若非對她一點都不能忘懷的話,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薄皚珽輕垂眉眼,漆黑的目光卻格外的深沉,忽然開口問道:“你吃醋了?”
“纔沒有!”喬貝琳立即否認。
“口是心非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薄皚珽漆黑而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麗質而美麗的容顏,薄脣微微聳動。
“都說了我沒有,唔……”喬貝琳不耐地再一次辯駁。
話還沒有說完,薄皚珽突然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紅脣,將她所有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喬貝琳下意識地掙扎,薄皚珽卻捧起她的俏臉,吻的洶涌。
不一會兒,兩人之間就燃起了一股火,而且這股火還有燎原之勢。
喬貝琳預感到情況不妙,試圖推開他。
薄皚珽卻搶先一步識破了她的意圖,俯下身來,壓着她繼續親吻。
他累積了幾晚的怒火,還有她撩撥起的燥意,一下子全都宣泄出來。
臥房裏是一片火熱。
不知是否還開着的窗,從外面刮進來一陣晚風,帶着涼意。
卻澆不滅臥房內此時的溫度。
突然一陣惱人的手機響聲,急促地響起。
是薄皚珽的手機聲。
“有人找你!”喬貝琳喘着氣,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快接電話。”
薄皚珽深邃的眸光直直地看向她,此刻他的眼裏唯有她而已。
“不重要!”
“萬一是有人打來,向你彙報陳悠悠的消息呢?”喬貝琳圈着他的脖子,挑釁一笑,提醒他。
在她看來,但凡與陳悠悠有關的事情,薄皚珽必定會關心,會放開此時的她。
可她沒想到她這句話說完,薄皚珽竟然無動於衷。
“現在沒有任何人跟事,比我吃了你更重要!”薄皚珽目光灼灼,輕柔地將她濡溼的發撥到耳後,低啞地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