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她二叔二嬸站在原地未動。
喬貝琳看了他們一眼,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
這件事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底跟不跟他們兒子喬嘉寶有關。
而且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喬貝婷還未度過危險期。
喬安蓮跟喬志航情緒此刻都不穩,他們還是不要上前去刺激他們了。
喬貝琳離開醫院之前,也去了一趟icu病房那邊,探望喬貝婷。
她六姑喬安蓮依然哭泣不止,傷心不已。
喬安娜跟喬志航都在一旁安慰她。
喬志新見此情景,也不方便多待,安慰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喬貝琳也在不久之後,離開了醫院。
她離開的時候,天剛亮。
醫院裏還非常安靜。
薄皚珽派的司機,專程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等她。
喬貝琳上了車,讓司機將車子開回山頂別墅。
喬貝琳回到山頂別墅的時候,薄皚珽還沒有回來。
她給薄皚珽打了電話,薄皚珽此時正在警局裏。
喬貝琳一夜未閤眼了,非常疲憊,匆匆跟薄皚珽聊了幾句,便上牀休息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中午了。
喬貝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開被子,下牀去了洗手間。
洗漱完畢出來時,剛巧見薄皚珽推門而入。
“你醒了?”他漆黑的雙眸落在她身上,輕聲問道。
“嗯。”喬貝琳點點頭,目光回望向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薄皚珽淡淡地回答。
“你到現在還沒有休息?”喬貝琳微眯起眼眸,有些焦急地問道:“與喬貝婷墜樓一事有關?警方那邊查到什麼了?”
“情況有些嚴重……”薄皚珽目光深邃,低沉地嗓音說道。
“怎麼了?”喬貝琳下意識地追問。
“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全都顯示是你堂哥喬嘉寶,將你堂妹喬貝婷從三樓推下去的,警方正以故意殺人的罪名,全城逮捕喬嘉寶。”薄皚珽神情凜然,淡色的薄脣開口道。
“你說什麼?喬嘉寶將喬貝婷從三樓推下?這怎麼可能呢?”喬貝琳表情一驚,難以置信地叫道。
雖然喬嘉寶最近是跟喬貝婷不和,可是他們畢竟是堂兄妹啊,而且以前關係還是不錯的,喬嘉寶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對喬貝婷起殺心啊,居然將喬貝婷從三樓推下去,怎麼會這樣?
若是他們倆平日裏吵吵架,甚至動手打架都是有的,可殺人完全不可能啊。
“昨天訂婚宴上,有不少賓客都親眼目睹了喬嘉寶跟喬貝婷發生激烈爭執,而喬嘉寶還親口撂下狠話,說要弄死喬貝婷……”薄皚珽眸色深邃,如清潭般毫不見底,他低低說着,聲調低沉平緩。
喬貝琳忍不住質疑:“當時我們也在現場,任誰都聽得出來,那是喬嘉寶一時的氣話吧?警方總不能光憑這個,就認定是喬嘉寶將喬貝婷從三樓推下去的吧?”
“警方還有目擊證人跟監控視頻!”薄皚珽深邃的眸子裏閃爍着深不可測的光,緩緩開口道:“警方已經通過酒店,調取了三樓走廊的視頻,通過視頻可以清楚地看到喬嘉寶進了喬貝婷當時換衣服的休息室,他們兄妹倆又在休息室裏起了衝突,當時在三樓打掃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可以證實,他們聽見了喬嘉寶跟喬貝婷的爭執,後來陳悠悠又進了休息室裏勸架,再過不了多久,喬貝婷就從三樓墜下了,而喬嘉寶也匆忙地從休息室裏逃離,監控視頻裏可以清楚地看到喬嘉寶神情驚慌的逃離過程。”
“也就是說案發當時在那間休息室裏的人,除了喬嘉寶跟喬貝婷之外,還有陳悠悠?”喬貝琳眼眸一深,幽幽問道。
“是的,警方發現陳悠悠的時候,她已經受到了驚嚇,一直都不肯開口。後來警方把她帶回警局,請專人安撫並說明清楚法律責任後,陳悠悠才向警方供出當時是她親眼目睹了喬嘉寶失手將喬貝婷推下三樓的。”薄皚珽微抿着薄脣,俊美的臉上看不清楚怎樣的表情。
喬貝琳怔了怔,神情複雜:“也就是說陳悠悠是本案的關鍵目擊證人,是她指證了喬嘉寶?”
“有什麼問題嗎?”薄皚珽低眉看着她,聽出她話中有話。
“當時案發現場只有喬嘉寶、喬貝婷跟陳悠悠三個人,爲什麼一定是喬嘉寶推的喬貝婷呢?難道沒有可能是陳悠悠嗎?爲什麼警方不懷疑陳悠悠?”喬貝琳凝眉不解地問。
“因爲在案發之前,有很多人都可以證實,只有喬嘉寶跟喬貝婷發生了爭執,兩人衝突激烈。即使在三樓的休息室裏,也只有喬嘉寶跟喬貝婷的爭執聲傳來,陳悠悠是去勸架的,這一點酒店的工作人員十分肯定。並且酒店最後的監控視頻也顯示,喬貝婷在墜樓之後,喬嘉寶神情驚慌的逃走,而陳悠悠並沒有逃跑,只是嚇傻留在原地,如果喬嘉寶不是心裏有鬼,又怎麼會畏罪潛逃,到現在都聯繫不上人?”薄皚珽漆黑的眸子裏閃動着幽深的光澤,薄脣微微聳動。
喬貝琳沉呤了下來,“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多的蹊蹺和漏洞。”
“警方也沒有最後定案,就一定是喬嘉寶推了喬貝婷下樓,但喬嘉寶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警方纔要全城搜捕他,把他帶回警局仔細盤問清楚。”薄皚珽深邃的目光微斂,不禁低聲說:“但目前喬嘉寶一直下落不明,反而增加了他的嫌疑。”
“那陳悠悠呢?”喬貝琳擡起眼眸,忽然間問道。
“她已經被容佑聖請了律師,取保候審了。”薄皚珽淡淡地啓脣回道。
喬貝琳目光幽深,心中的情緒很是複雜。
從薄皚珽跟容佑聖的立場,他們自然是希望陳悠悠平安無事。
而且他們肯定也會竭力保護陳悠悠。
如果這件事不是有確切證據,跟陳悠悠有關的話,他們一定會誓死力挺陳悠悠到底。
“對了,你堂妹喬貝婷現在怎麼樣了?”薄皚珽漆黑的眸子凝望向她,突然又問。
“情況很不樂觀。”喬貝琳微皺起秀眉:“醫生說喬貝婷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就算這幾天平安度過了,撿回一條命,以後很可能也會成爲植物人。”
“植物人?”薄皚珽心下一怔,雖然意外,但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們當時趕到現場的時候,喬貝婷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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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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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喬貝琳挑了一下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諷刺,曾經薄皚珽爲了救喬貝婷車禍後躺在病牀上,被醫生下了診斷書,他以後會成爲植物人,結果就被喬貝婷拋棄了。
現在薄皚珽已經醒來了,人還好好的,可是喬貝婷卻即將成爲植物人了。
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的多變。
誰也預料不到,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休息,要不要睡一會?”喬貝琳看着他眼底泛着紅色的血絲,整個人疲倦地模樣,忽然間有些心疼,忍不住問道。
“沒事,我撐得住!”薄皚珽對她笑了笑,窗外的陽光拂過他的側臉,完美而精緻:“你下去吃點東西吧。”
“嗯。”喬貝琳確實是餓了,便點點頭,隨着他一道下了樓。
薄皚珽陪着她一起去了餐廳,讓廚房做了幾道可口開胃又清淡的小菜,兩人一起吃着。
期間薄皚珽接到一個電話,是向錚打來的,告訴他喬嘉寶那邊還沒有消息。
“你也在派人找喬嘉寶?”喬貝琳驚詫地問道。
“他現在是本案的關鍵,只有找到他,才能確定案發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薄皚珽深邃的目光復雜莫測,慎重地開口道。
喬貝琳心中微怔,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也不太相信陳悠悠的話?”
“按理來說,喬嘉寶跟喬貝琳兩個人好歹是堂兄妹,喬嘉寶應該不會這麼衝動的把人推下去,我覺得當時的情況悠悠應該還隱瞞了什麼,只是案發現場就他們三個人,喬貝婷現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想要從她口中得知案件的真相,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儘快找到喬嘉寶,才能還原整件事的原委。”薄皚珽深邃的目光炯炯的看着,表面看似波瀾不驚的神態,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涌。
但願整件事情不是他猜測的那樣,陳悠悠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關,喬嘉寶反而是被冤枉的話,那連他也保不住她了。
“你能這麼說,看來是經過理智分析了,沒有一味偏袒陳悠悠。”喬貝琳扯了一下紅脣,倒是滿意他的答案。
“這件事畢竟事關你的家人,而且我們當時也都在場,我自然要調查清楚。”薄皚珽神情認真,直直地凝望向她。
喬貝琳聞言不禁嘆了口氣:“喬家現在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至少我六姑、三叔他們,肯定是要跟我二叔二嬸勢不兩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