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施被關在這間小臥室裏,兩個多星期了,肖墨寒自從那次醉酒之後,就再也一次沒有來過,好像他完全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她。
每天都是傭人定時給她送來飯菜,林落施已經不再絕食抗議了,只要能吃她都會吃下。
只有養足了精力,她才能跟肖墨寒對抗。
林落施並沒有想過要逃走,不是因爲甘於現狀,而是因爲她知道僅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逃不出去的。而且就算僥倖逃了出去,誰又敢保證這不是肖墨寒故意設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爲了再把她抓回來,如此反覆。
在這樣的寂寥寧靜之中,往事卻如流水一般在眼前滑過。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她記得曾幾何時,肖墨寒曾信誓旦旦說過他愛她。
而她也真的相信,或許就在那時她已經決定放下一切,什麼恩怨,什麼信念,什麼責任全都放下,就這樣隨他一起到天涯海角。
可是這一切居然全都是假的,所有的甜蜜、幸福、歡愉、真情,早已經全部煙消雲散了。就像誤闖了一場美妙而逼真的夢境,醒來時才更加覺得心痛和遺憾。怪只怪這個夢境實在太過真實,竟然讓她忘記了兩人之間那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林落施蜷縮在牀頭,脣邊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有時候一步走錯就再沒有了退路,往前走也只剩下萬丈懸崖,她本不怕粉身碎骨,然而現在她卻不想死,因爲她的身體裏還孕育着一個同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在日光燈的照射下灰白色的牆壁泛出一種淒冷的光芒,林落施盯着天花板,心頭突然涌上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
張嫂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半蜷在牀上的林落施已經睡着了,清麗蒼白的臉上彷彿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暗暗的嘆了口氣,她跟少爺怎麼就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她站在牀邊,對於應該怎麼稱呼林落施有些躊躇了一下,現在再稱呼她少奶奶好像有些不合適了,如果直接叫林落施又覺得不夠禮貌,想了一想,她決定還是決定叫她林小姐:“林小姐,你醒一醒,少爺要找你。”
林落施睜開眼睛,平靜的看了張嫂一眼,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語調平穩卻又略帶了幾分強硬地開口說:“他要見我,是現在就去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林落施可不會僥倖的以爲肖墨寒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想一想,該怎麼處置她。
“是的,少爺說現在就要見你。”張嫂看着她,眼睛中彷彿有那麼一絲的不忍。
“好。”林落施下了牀,撩了撩散亂的髮絲,淡淡的說:“那現在就走吧。”
張嫂點了點頭,心裏卻對這個在這種情形下依然能夠沉默淡定的女人不由的有些佩服,其實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他們少爺,只可惜……
肖墨寒依然是那麼英俊逼人,午後盛熾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在他的周圍留下一圈金色的光芒。
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身穿紅色深v領連衣裙,露出佑人的胸口,大片的肌膚在陽光的映照下更是如上好的薄胎瓷一般白膩光滑。
見到林落施,林婉婉皺起修的非常精緻的眉毛,彷彿無限惋惜般慢悠悠的嘆道:“姐姐,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偷偷逃走。”
![]() |
![]() |
林落施卻微笑着說:“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樣事情都是你能想到的,你說對嗎?!婉婉妹妹?”
林婉婉微微的翹起玫瑰色的紅脣,嬌笑着勾起肖墨寒的手臂,用甜的能膩死人的嗓音說:“墨寒,你看姐姐說話還是這麼伶牙俐齒,我可真是自愧不如啊。”
肖墨寒淡淡地看了林落施一眼,他的眼神陌生而冰冷,語氣卻是如水般的溫柔,只是這般的柔情卻不是對着林落施。
“跟她有什麼好比的,你這個樣子才討人喜歡啊!”肖墨寒側着頭微笑的看着身旁的林婉婉,近乎純黑的眸子閃動着熠熠的光輝,他甚至還伸出手輕柔的將林婉婉有些散亂的髮絲撥回耳後。
林婉婉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臉側,嬌聲的問道:“那你也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眼中隱隱約約的閃過一絲嘲弄。
“有多喜歡?”林婉婉輕輕的瞥了一眼林落施,笑着問:“比以前喜歡她多嗎?”
肖墨寒的眸光微暗,淡漠的反問:“我以前有喜歡過她嗎”
他的神情異常平靜,讓人看不出真假,可林落施卻感覺到如刀鋒一般凌厲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掃過。
林婉婉開心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咯咯地笑着說:“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畢竟你現在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如果你的心裏還有着別人,那我一定會好難過的。”
肖墨寒的臉色微微有點沉,停了片刻才說:“你放心,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她。”
林落施攥緊了拳頭,冰涼的指尖戳進手心,她抿了抿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淡淡的說:“肖總,你找我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欣賞你和新女人打情罵俏?”
“你現在只是一個俘虜,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我想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肖墨寒那雙漆黑的眼睛中彷彿有着滔天巨浪在翻涌滾動,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後說:“怎麼?你覺得不服氣嗎?
似乎是故意無視他的怒意,林落施輕輕的一笑說:“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沒想到做俘虜居然還能享受到如此的眼福。剛剛打擾了你們的雅興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兩位請繼續,我保證一句話也不會再說。”
伴隨着話音的落下,肖墨寒的瞳孔倏然緊縮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似笑非笑的說:“還真是愚蠢!你覺得在我的字典裏有優待俘虜這條規則嗎?”
“既然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怎麼處置我都隨便你。”林落施一動不動的站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從容的直視着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