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她寧願相信自己是她

發佈時間: 2025-07-07 15: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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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話筒中傳出嘟嘟嘟的忙音,讓張落施有片刻的恍惚。然後,苦笑。

肖墨寒的身體,還輪不到她來關心。除非,她真的是林落施。

巧合的事,剛剛掛斷了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輕輕叩響,張落施淡淡的說了聲請進。

伴隨着聲落,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英俊而陌生的男人。

張落施站在落地窗前,蹙眉看着他。

同樣的,門口的連惟鳴的目光落在張落施身上,仔細地打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沒想到你真的還活着。”

張落施輕笑,擡步坐回辦公桌旁的老闆椅上,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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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位林落施的故人嗎。”她笑着,指尖隨意的轉動着金筆。

連惟鳴優雅的在寬大是真皮沙發上坐下,助理走進來,將咖啡遞在他面前,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我該怎麼稱呼你合適?張總,還是林落施?”

張落施聳肩,“無所謂,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林落施。”連惟鳴端看着她,淡笑,“還是這樣叫你比較習慣一些。”

張落施沉默,不置可否。

“對不起,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張落施的話有些斷續,斟酌着一字一句。

“連惟鳴。我是林落施的朋友。”他淡笑着解釋。

張落施瞭然的點頭,“好吧,連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不記得了?”連惟鳴蹙眉問道。

張落施一笑,無所謂的攤手,“對不起。”

連惟鳴嘆了聲,突然覺得有些頭痛。難怪一提起林落施,肖墨寒就一臉吃癟的模樣。她現在的樣子,的確讓人頭疼。

“好久沒見了,過來看看你。”

張落施無語,安靜的傾聽着。

“你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連惟鳴神情黯然,自顧自的說了句。

“是嗎?”張落施眸光幽暗,波瀾不驚的眸子,掀起幾絲漣漪,“林落施,她又是什麼樣子?”

連惟鳴目光一暗,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纔再次找回聲音,“她是和水一樣的女子,總是安靜的,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

張落施安靜的傾聽,做着一個很好的聽衆。

“她與肖墨寒……”連惟鳴無奈的一笑,“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我從未想過墨寒會對她動真的。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爲墨寒娶了林落施是因爲聯姻,直到,她突然的離開,墨寒整天醉生夢死。”

“我知道,肖墨寒很愛林落施。”張落施淡淡的插了句。

“是啊,很愛,幾乎用盡了生命。”連惟鳴不盡苦笑,“你根本無法想象,沒有林落施的肖墨寒,白天瘋了一樣的工作,晚上泡在酒吧裏,用酒精麻痹自己。”

張落施沉默,眉心卻緊擰在一起。

“墨寒是天之驕子,自幼便霸道沉穩,做起事來,手段狠辣決絕,甚至有些可怕。而只有林落施在他身邊的時候,我纔會覺得他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會怒會笑,有想要呵護的東西,不再冷漠的淡看人生。”他的目光溫潤的落在張落施身上,而她依舊是一臉茫然。

“還是,什麼都記不得嗎?”

“嗯。”張落施點頭,脣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或許,我根本就不是林落施……”

“你是。”連惟鳴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我相信墨寒的直覺。何況,你在他懷中的時候,真的沒有半分感覺嗎?”

咚的一聲,張落施手中的金筆砸在光滑的桌面上,連惟鳴的話本意並沒有什麼璦.昧,而張落施卻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迷亂的夜,她在他身下,曲意承歡。她不想騙自己,對於彼此的身體,他們都是那麼熟悉。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讓墨寒不要命的工作來麻痹自己。不過我敢肯定,能讓他如此失控的,只有你。”

張落施隱在桌下的手早已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血肉模糊了一片。他病了,而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他的病,嚴重嗎?”她淡淡的開口。

“想知道爲什麼不自己去看看。”連惟鳴不假思索的回了句。“每一次林落施離開,他都要過一段醉生夢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再加上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他的狀況,可想而知。”

張落施沉默,這一次,連惟鳴也陪着沉默。他掏出西裝外套中彆着的金色鋼筆,在白色便簽紙上流利的寫下了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什麼也沒有說,便起身離開了。

連惟鳴走後,張落施拿着那張便簽,端看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去看看他。

終究,是放心不下的。也許,潛意識中,她已經相信自己是林落施,或許,她願意將自己當做林落施。

並沒有讓公司的司機送她,而是一個人打了出租車向醫院而去。

S市的夏日是多雨的季節,車子行駛到醫院的時候,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並沒有帶傘,張落施是頂着大雨跑進醫院的,短短的幾步路,卻已經被淋溼。及腰的長髮,髮梢不斷的滴落着水珠。

VIP病房並不難找,站在肖墨寒的病房門前,張落施擡起的手,卻猶豫不決。明明牽掛着,可‘永不相見’也是她說的。

猶豫間,門竟然被人從裏面推開,走出來的是一位年邁的老人。

肖老爺子看到她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關於林落施的情況,自家兒子已經和他說了個大概。他是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面對失憶了的林落施。

“你這孩子,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若是淋病了怎麼得了。”肖老爺子嘀咕了幾句,不由分說的將張落施拉入病房。

張落施禮貌的問道:“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

肖老爺子笑了,“我是墨寒的父親。”

張落施怔了一下,衝他點點頭,卻並未做任何稱呼。

對於肖老爺子,如今她也是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