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你開什麼玩笑?”林落施問,“你這兩天還沒有鬧夠嗎?別再說這種話了,我頭痛。”
“你頭還痛?”
肖墨寒馬上緊張了,接過她手中已經見底的粥碗,放到牀頭櫃上,要扶她躺下來。
“施兒,很痛嗎?要不,我再叫方伊莉回來給你看看。”
“不要,我的病好得多了,我又不是真的頭痛。”
林落施嚇得連忙按住肖墨寒準備拔打手機的手。
她深信,再這樣折騰下去,不但是她,方伊莉也會被他給折騰出毛病來。
奇怪了,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爲什麼連她這句話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他還以爲她當真頭痛?
肖墨寒這才反應過來,林落施那句話的意思。
自嘲地笑,他真是太過於緊張了,生怕她的病又再反覆。
沉默了一下,他說:“施兒,我是說真的,我們復婚吧。”
林落施慘淡一笑,說:“肖墨寒,你不是要娶那個章小姐嗎?”
“你是說章玥怡?”
肖墨寒似乎沒聽懂她的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怎麼會娶她?我跟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會娶她的。”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林落施問。
對肖墨寒剛纔的回答卻並不覺得如何驚奇。
關於肖墨寒的消息,她不可避免地聽到些碎言碎語,知道那個章玥怡已經得到了肖老爺子的認可,而且曾經還跟肖墨寒有過婚約。
肖墨寒悶悶地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又有了別的新歡?”林落施故意刺激肖墨寒。
肖墨寒惱火地說:“我沒有新歡,章玥怡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是。”
他是很惱火。惱火的不是林落施的話,而是他自己。
他是很想有個新歡的,可他就是忘不了眼前這個舊愛。
不論如何都忘不了。
不是說男人都花心嗎?爲什麼他花心不了?
或許,林落施她是妖精,會吸取他的魂魄的妖精。
而現在,他想通了,她要吸就吸吧,他甘願給她,只要是他有的,他就給她,可她卻不屑於要他了。
林落施卻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只覺得刺激肖墨寒讓她很快樂,有一種憤怒得到渲泄的快樂。
她故意又說:“哦,我知道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們倆吵架了?”
肖墨寒懊惱地說:“我都說了,我跟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她只是我家世交的女兒。”
“咦,”林落施用驚奇的口吻說,“我明明記得,那時候我撞見過你們一起逛街,挑選珠寶,你們不是在選婚戒嗎?”
林落施說到這兒有點傷感,她突然不想再刺激肖墨寒了。
刺激他,其實更是刺激自己吧。
肖墨寒這回卻沒有生氣,他默默地起身,到陽臺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回來,身上有着淡淡的菸草味道。
他說:“施兒,我跟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那時候,只是隨意打發她一下,目的是故意想刺激你。”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看林落施的反應。
林落施卻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她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想聽肖墨寒的解釋。
別過臉,不理會肖墨寒。
屋內的氣氛有點僵硬,她掀開被子,想下牀到露臺去透透氣。
肖墨寒連忙按住她。
“施兒,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忘了方伊莉說過的話了?”
“休息並不是說必須躺在牀上,對不對?”
林落施拉開他的手,下了牀,走去露臺。
她被肖墨寒關進這間屋子以來,幾乎都是躺着坐着,她很想起來活動活動。
不能出去,在房間內活動一下也是好的。
肖墨寒拗不過她,只好拿了條薄薄的毯子,追了出去。
林落施站在陽臺盡頭,伏在欄杆上看風景。
肖墨寒的這個露臺很大,上面種了很多花木,還有秋千等娛樂設施。
露臺的外面是青翠的山坡,風景很好。
過去,她也很喜歡站在這兒看風景。
如今,物是人非,人已經不是以前的人,心情也迥異了。
肖墨寒過去,把毯子裹在她的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說:“施兒,你生了病,身體虛弱,要保護好。”
林落施心頭髮酸,昨天是誰逼她穿着單薄的衣服,到坡上去吹冷風的?
這樣的忽冷忽熱,變幻莫測,她消受不起。
“放我走吧,肖墨寒,請你放我走。”
林落施請求,她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肖墨寒卻說:“施兒,我們復婚吧。隨便你去哪,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陪你。”
林落施苦澀地問:“當年我記得沒錯,好像是你主動逼我離婚的?”
肖墨寒向她道歉,“當年我是糊塗了,要不然也不會失去你這麼多年。”
當年的他,太年輕氣盛,纔會被林婉婉矇蔽。
而現在,或許是成熟了吧。
他已然明白,什麼對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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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真正在乎的人是誰?
但是他這番真心告白的話聽在林落施的耳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現在他才明白,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早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但是她沒有反駁他的話,有些東西,單靠一張嘴是反駁不了什麼的。
她甚至沒有因此生氣。
該生的氣,當年都生過了吧。
林落施淡淡地說:“肖墨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肖墨寒沒有反對,“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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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毯子,這纔回到房間。
他剛離開,林落施就憎惡地將身上的毯子掀開,丟到地上。
若不是她別無衣服可穿,她一定會脫下身上這件肖墨寒的睡袍。
穿他的睡袍,是因爲她想他,感覺好象是他在抱着她一樣?
可能嗎?如果是在以前,這是可能的。
可惜,時間可以改變太多太多的東西。
望着遠處的青山,她彷彿又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她。
平時,她刻意迴避着,不去回想往事。
林落施嘆了口氣,乏力地在露臺的長椅上坐下來,對着隱隱的青山發呆。
肖墨寒回到房間,躺到牀上,想小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