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哪有閒工夫撬別人牆角

發佈時間: 2025-11-08 1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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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眠掀眼皮,探過去。

幽深的長廊靜謐無聲,復古油畫裝點着兩側牆壁,淺白的燈光自天花板灑落,柔和地籠罩着一對氣質出衆的男女。

楊畫緹穿着一襲高開叉禮裙,長髮用白玉簪鬆鬆挽起,頸間珠寶流光溢彩,美得不知人間疾苦。

站在她對面的鐘景淮一身湛藍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氣度非凡。

乍一看,郎才女貌,登對得很。

林安歌湊近莊眠,嘀咕道:“圈子裏都說他倆取消婚約是謝沉嶼攪的局,我纔不信呢!那謝家太子爺神出鬼沒,一年到頭沒幾天露面,哪有閒工夫撬別人牆角。”

她用手肘輕碰莊眠,“你覺得呢?”

莊眠搖搖頭:“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我知道得不多。”

“也是,你向來對世家豪門的恩怨不感興趣。”林安歌俏皮地眨眨眼,“你就是個愛埋頭讀書的書呆子,最漂亮的那種。”

莊眠失笑,換個話題:“你和未婚夫怎麼樣了?婚期定下了嗎?”

“還沒呢,可能明年,也可能後年。”林安歌嬌氣地抱怨,“前陣子我爸媽叫我去京城找未婚夫培養感情,結果他一聲不響來了滬城,害我白跑一趟。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以後結婚了得多無趣啊。”

莊眠沒有評價她的未婚夫,只輕聲說:“有些像《麥琪的禮物》。”

“麥琪的禮物?”林安歌好奇地歪着頭。

“嗯,講的是一對貧窮夫妻,丈夫賣掉自己最愛的金錶爲妻子買帽子,妻子賣掉心愛的長髮爲丈夫買錶鏈。”莊眠娓娓道來,“算是個美麗的陰差陽錯。”

“貧窮?那可不行。”林安歌撫着手腕上剔透的玉鐲,嬌嗔道,“金錶帽子我都要。我是他未婚妻呀,他得聽我的。”

作爲林家的團寵千金,林安歌一身嬌貴,是出了名的又嬌又嗲作精。

莊眠覺得她很可愛,像只高貴嬌氣的布偶貓。

“我們幹嘛要躲在這裏偷看?”林安歌挽住莊眠的胳膊,“走,大大方方打招呼去。”

鍾景淮和楊畫緹餘光瞥見她們,停止交談,轉頭看過去。

林安歌笑銀銀地問:“兩位怎麼躲在這裏說悄悄話呀?宴會廳都沒人了呢。”

鍾景淮的目光先落在莊眠身上,而後溫沉道:“鬱時淵他們在空中花園跳舞,林小姐若是感興趣,可以上去玩玩。”

“舞會呀?我最喜歡了!”林安歌眼睛一亮,轉頭問莊眠,“要不要一起去?”

莊眠婉言謝絕:“你們玩得開心,我就不去了。”

“那好吧,我先走啦。”林安歌揮揮手,指間的魚尾戒閃爍晶亮,像流星劃過的光芒。

楊畫緹始終抱臂而立,眉眼微冷。她上下打量莊眠須臾,說:“莊眠,又見面了。你比以前漂亮了許多。”

她語氣平淡,目光掃過莊眠身上剪裁得體的新中式衣裙,以及耳垂上一對小巧卻價值不菲的珍珠耳釘。

莊眠迎着她的目光,脣角彎起得體的淺笑:“楊小姐也是,風采依舊。”

站在一旁的鐘景淮瞥了眼莊眠,眸底掠過一絲笑意,並未開口。

楊畫緹紅脣輕啓,轉而看向鍾景淮,語氣熟稔如老友閒聊:“景淮,記得高中那會兒,莊眠安靜得幾乎沒什麼存在感。只有你和她來往,沒想到那麼久了,你們還生活在一起。”

鍾景淮四兩撥千斤,溫雅道:“我沒回鍾家前,小眠就在我身邊了。習慣了。”

楊畫緹微微頷首,似贊同,復又看向莊眠:“說起來,你現在和攬月在同一家律所工作?”

莊眠語氣平和:“嗯,同事。”

這時,鍾景淮的手機響起。

他紳士地致歉,邁步走向三米外的鏤空花窗前接聽。

楊畫緹擡手理了理耳邊的碎髮,望着鍾景淮的背影說:“滬城的空氣看來養人,你這些年變化越來越大了。”

“人總是會成長的。”莊眠的聲音溫淡清晰,“不過,養人的大概不是滬城的空氣,而是自己掙來的底氣。楊小姐說對嗎?”

楊畫緹細長的柳眉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沒料到莊眠會如此直接地接話,並且綿裏藏針。

“我最近聽到一個說法。說現在娛樂圈沒有背景想出頭,必須付出些什麼。”楊畫緹側目瞥莊眠,“但有的人骨子裏清高,怕被說是傍大款找金主,於是他們就選擇美化找金主的行爲,說不是找金主,而是借勢上位,是值得歌頌的。雖然我出賣了人格和身體,但獲得了實打實的利益。不知道你怎麼看?”

“這種暴論說法,與我們律所最近處理的職場性騷擾案例相似。”莊眠巧妙地說,“我們正在加強整改。”

“莊眠,我個人還是欣賞你的。希望你不要丟失自己。”楊畫緹看着莊眠,停頓兩秒,直白地問,“他是你初戀?”

問題落下。

莊眠側頭看她,尚未回答,鍾景淮就打完電話回來了。

楊畫緹對鍾景淮說:“景淮,我先走了,你上個月在畫廊買的畫,我改天送到你那裏。”

鍾景淮頷首。

莊眠站在原地,望着楊畫緹離開的背影,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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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

她腦中又一次不合時宜地浮現起那個意氣風發少年的模樣。

初戀是青澀的蘋果,是潮溼的空氣,是深夜裏驚心動魄的閃電。

也是陰鬱的沉默,是鐵鏽般的失眠。

它讓人在狂熱中躁動,在潰敗後壓抑。

莊眠正思忖着,鍾景淮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莊眠錯愕:“怎麼了?”

“頭髮有些亂。”鍾景淮語氣自然,“時間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莊眠點頭。

她和他一起來的,並沒有開車。

而不遠處,走廊另一端。

光影晦暗處,男人倚靠着鐫刻繁複花紋的牆壁,長腿支地,將他們親暱的互動盡收眼底。

莊眠和鍾景淮並肩而行,往他相反的方向離去,漸行漸遠。

謝沉嶼目光鎖着那道纖細的身影,昏沉燈光打在他英挺的鼻樑,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掩藏在濃重陰影裏。

靜謐中兀地響起一聲臥槽,鄭少澤驚駭道:“莊眠真跟鍾景淮在一起了!?”

??不急不急,喜歡水到渠成,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情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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