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芷寧的四問，讓衆人閉上了嘴巴。
一個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都看向了裴老夫人。
崔芷寧也看向了裴老夫人，挑了挑眉頭：“婆母，這些話，可是你同諸位夫人所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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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兩手一攤，訕訕笑着：“我怎麼會呢？”
其他的夫人，看着裴老夫人頓時間面露覆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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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可明明是裴老夫人這麼說的。
“是麼，婆母沒這麼說，是最好不過的了，可在場上的夫人爲何會這麼提呢？我也不願白白地叫大家誤會了去。”
崔芷寧面色複雜地看了裴老夫人一眼，而後又面向衆位夫人。
張了張口道：“我早就說要爲二郎納妾，是二郎不肯。不過後來的林姨娘，如今也已經有了孩子。這林姨娘本是府上裴三郎的未婚妻子，不知怎的被二郎看了去，二郎不願意納妾，興許喜歡的是別人的娘子。”
此話一出，衆位夫人皆是吸了一口氣。
再看裴老夫人時，皆是指指點點。
裴老夫人也惱怒了，伸手指向崔芷寧：“你在胡說什麼！”
崔芷寧卻不能彷彿沒有聽到裴老夫人的話一般。
又接着道：“說不願給二郎買官，更是虛言。我一直都支持二郎買官，如今府上掌中饋的是府上死了丈夫的寡婦四小姐把持着，我便同二郎說，四妹妹定然會撥錢買官的。
結果，誰曾想，四妹妹管家後因爲總給自己買昂貴的衣服首飾，所以便入不敷出，拿不出銀子。
未曾想，二郎便將這件事記在了我的頭上，莫不是，想讓我出錢買官？可是這府上的中饋又不在我手中，莫不是想要讓我掏陪嫁？我不出，便要記恨上我嗎？”
衆人聽聞，皆是一愣。
“崔芷寧！你真是夠了！閉嘴，不要再說了。”
裴老夫人紅着眼，怒視着崔芷寧。
這崔芷寧不要臉面了，裴國公府還是要的啊。
爲何要將這些事都說於旁人聽。
崔芷寧勾了勾脣角，笑着看向裴老夫人：“婆母，爲何不要說呢？丟人的又不是我。”
是你裴家。
頓了頓，崔芷寧又接着道：“我一直很聽婆母的話，所以才叫我這一年多，便貼了幾萬兩銀子到這裴國公府了，夫人們喫的血燕，便也是我給婆母買的。
至於我爲何沒有孩子，那是因爲……二郎從未碰我，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至於爲何不碰我……唉，男人總有那些不可說的……”
說道最後，崔芷寧輕蹙眉頭，言語間含糊其辭。
讓人不得不懷疑是裴言朗不行，所以纔不敢圓房。
想想也是，崔芷寧這麼一個大美人，又是崔家女。
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捨得放着一動不動呢？
在場上的衆位夫人，對裴老夫人都改觀了。
再看崔芷寧時，解釋露出了一絲同情的目光來。
明明是高門顯貴的貴女，如今，丈夫有隱疾，婆母挑唆，掌家權還是寡婦姑子的。
可真可憐。
“住嘴，崔芷寧！”
裴老夫人也顧不得在場上還有這麼多的夫人。
連忙走到了崔芷寧的面前。
舉起了手，下一秒，便要揮到了崔芷寧的臉頰上。
崔芷寧一手捏着裴老夫人的手腕。
二人僵持着。
“崔芷寧，你敢造反不成？”裴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這崔芷寧竟然敢反抗！
崔芷寧擰着眉頭，冷聲道：“從前是因爲二郎的救命之恩，所以才真心實意對裴國公府，只可惜人心不能換人心。莫不是你真的覺得，你裴國公府可以壓到我崔家頭上去！今日，你若是這一巴掌敢落下來，我讓你裴氏宗族，再無一人敢爲你裴氏授業！讓裴氏此生再無仕途！”
難道自己彎腰久了，裴老夫人就以爲，她可以拿捏自己的了？
怎知自己就不能再直起腰板呢？
崔家女的風範，在這一刻盡顯。
周圍的夫人，面色瞬變。
方纔崔芷寧的氣勢，都將她們給唬住了。
聽崔芷寧這一番措辭，她們才後知後覺，不能得罪崔芷寧，和她背後的崔家。
還好方纔沒有徹底得罪了她。
“崔芷寧，你這是要忤逆婆母不成……”
裴老夫人亦是被崔芷寧的那股子氣勢給壓了一頭。
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便又收回了手。
看着崔芷寧投來的目光，裴老夫人有些懼怕。
這崔芷寧竟然敢用裴氏族人來威脅。
她怎麼敢的？
崔芷寧輕笑一聲：“婆母說笑了，我怎敢忤逆您，只是希望婆母日後莫要在亂編排我了，我今日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裴老夫人一時語塞。
周圍夫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只覺得在待下去，怕是會得罪崔芷寧。
一個個的都同崔芷寧致歉，而後便告退了。
崔芷寧倒也沒有爲難，一個個的笑臉相送。
她卻是知曉，今日之後，方纔所發生的事情，怕是都會傳了出去了。
瞥了身後的裴老夫人一眼，便又跟上了衆位夫人：“我送諸位夫人一程。”
等出了門，有些事情，纔好交代。
裴老夫人見着衆人夫人落荒而逃，氣的不行。
再看崔芷寧臨走前，那個得意的笑，更是難受。
這崔芷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恰好這時，屋外急匆匆的闖進來了一位小廝。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府上的少爺，將護國公家的公子的腿給打斷了。”
小廝面色匆匆，有些焦急。
裴老夫人一聽，連忙問道：“少爺？哪位少爺？怎麼把護國公家的公子的腿給打斷了呢。”
小廝猶豫間，只是說道：“聽說是因爲起了爭執。我也是聽外頭人的傳話，不過好像說，那位公子，不是裴家的，不姓裴，說是夫人的養子。”
裴老夫人心下一喜，不是裴家的，還不姓裴，還是崔芷寧的養子，那不就是崔羽了。
畢竟，團哥兒如今可是姓了裴的。
好啊。
管不了大的，難不成，還管不了小的了？
當下，裴老夫人便吩咐道：“既然他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敢傷害了護國公家的少爺，這樣把，你將那小子帶到裴國公府的門口，把他的腿打斷，就說一腿賠一腿，給護國公家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