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雪喝完了蘇時之遞上來的茶。
不知不覺的,就在蘇時之的書房中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卻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徐嬌雪擡起手,只覺得渾身痠痛,彷彿被人用車輪從自己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碾過了好幾遍。
她將手擱在自己昏昏脹脹的額頭上,這纔想起,昨天與蘇時之有的沒的聊了一通之後。
都忘記了找蘇時之說銀子的事情。
徐嬌雪掙扎着坐起身,渾身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尤其是她的腿間,只覺得火辣辣的。
徐嬌雪擡了擡起宛若鉛灌了一般的腿。
她坐在牀沿邊,腦袋裏面還在想着,蘇時之眼看着就要飛黃騰達了。
他手頭的銀子會越來越多,她一定要將蘇時之手裏的銀子握牢了。
她要像那些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一樣,學着管家,學着打理一座極大的府邸。
到時候她不但是蘇時之的正妻,她還會擁有奴僕成羣。
來往的人,都是帝都城中鼎鼎的富貴人家。
徐嬌雪到時候,再也不用與帝都城那一些最低踐的人打交道了。
她不必對着那些男人搖尾乞憐。
也不必像一條低踐的,沒有人在意的狗那般,匍匐在男人的腳下。
徐嬌雪想一想就覺得很美好。
那一些自她十二歲開始,便不曾擁有過的尊嚴與自傲,從今往後她通通的都要撿回來。
這樣一想,徐嬌雪便再也坐不住了,她撐着滿身的疼痛走出門去。
她要去找蘇時之,說一說昨天那一包銀子的事。
蘇時之正在書房之中寫字,他的神情懨懨的。
看起來,遠遠不如剛剛回到帝都城時,那樣的意氣風發。
見到徐嬌雪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徐嬌雪的錯覺,蘇時之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徐嬌雪愣了愣,上前,想要抱住蘇時之的胳膊。
她想像以前那樣衝蘇時之撒嬌。
這樣無論蘇時之有什麼,他都會給她的。
但是蘇時之卻宛若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猛地往後一退。
他低聲的呵斥着徐嬌雪,
“有什麼事,就站在那裏說便好,不要靠近我。”
徐嬌雪看着蘇時之這個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渾身很臭。
其實今天早上剛剛醒來的時候,她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就好像以前在窯子裏,男人身上弄出來的石楠花的味道……
徐嬌雪很快將這樣可怕的想法搖頭甩掉了。
蘇時之並不是一個在牀事上很熱情的人。
徐嬌雪給蘇時之做妾的這段時間,其實蘇時之也就只碰過她一次。
又不是徐嬌雪瞭解蘇時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真以爲自己今天早上所出現的這些症狀,是昨天晚上蘇時之要的太狠了。
“先手,昨天那一包銀子,什麼時候給妾身?妾身要用來置辦一些家中的用度。”
蘇時之神情冷淡,“再說吧。”
一見他這個態度,徐嬌雪便着急的脫口而出,
“先生,我是你的妻子,你的銀子不給我,難道還要給周明珠嗎?”
說完了這話,徐嬌雪才察覺到自己似乎太過於心急了。
她慌張的看向蘇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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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蘇時之的臉上,充滿了譏諷的神情。
但是蘇時之什麼都沒有說。
他轉過身去,背對着徐嬌雪,
“以後銀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在我的身邊,總歸不會餓死你。”
可是徐嬌想要的不是只滿足一個溫飽啊。
如果她只需要滿足溫飽的話,她自己就能夠辦得到。
她之所以費盡了心機的嫁給蘇時之,就是因爲想要謀一個錦繡前程,脫離她現在這種低踐的身份和地位。
看着蘇時之,徐嬌雪一瞬間如墜冰窟。
她突然發現,蘇時之現在對她的態度。
與前幾天,蘇時之對她的喜愛與真實程度,簡直猶如兩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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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嬌雪後退,後背升起一絲絲的冷汗。
她從蘇時之的書房中出來,找了一個藉口,出了門去。
蘇時之篤定了,她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徐嬌雪說要出去採買什麼東西,蘇時之也就由着她了。
徐嬌雪一出門,失魂落魄的一路走到了楚家去。
她從楚家的後門進去,一路暢通無阻,見到了周明珠。
偌大一個楚家,十分的荒涼。
上一回徐嬌雪來的時候,還能夠見到一個楚家的老僕人。
但是這一次來,那個老僕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廝。
這個小廝將徐嬌雪帶到了周明珠的面前。
周明珠此時正坐在楚侯爺的牀邊,她頭都沒有回,對徐嬌雪說,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徐嬌雪渾身發抖地走入了房門。
她站在周明珠的背後,看周明珠宛若伺候着自己的丈夫那般,貼心細心的伺候着楚侯爺,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楚侯爺纔是你的夫君。”
徐嬌雪的語氣裏含着諷刺。
周明珠卻並不被徐嬌雪語氣裏的諷刺意味而激怒。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生氣嗎?”
一直背對着徐嬌雪的周明珠,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她笑看着徐嬌雪,
“因爲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正是我在北疆的時候經歷過的。”
徐嬌雪皺眉看着周明珠,
“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你現在聽不懂不重要,但是你很快就能聽得懂了。”
周明珠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徐嬌雪走,
“我猜你可能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你想想看,你今天早上身體可有什麼異樣?”
徐嬌雪渾身顫抖着,充滿了恨意的看着周明珠,
“什麼異樣?我的身體什麼異樣都沒有!”
“你休想裝神弄鬼,胡說八道!”
她根本就聽不懂周明珠在打什麼啞謎。
周明珠笑看着徐嬌雪,
“那你不如問一問你們的左鄰右舍,看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相信我,那你大可以問一問旁人。”
徐嬌雪臉色難看,甩袖揮過去,
“我纔不相信你,你在這裏裝神弄鬼,就是想要挑撥我與先生。”
“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她瘋狂的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