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全程默然,在思考他突然變臉是爲了什麼。
下午醫院進出的人少了,進電梯的也只有他們兩個。
“他算是徹底惹怒我了!”
年寶氣得臉色黑沉,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梯下行,聽筒裏傳來忙音,沐晚晚都低下眸光看他。
“打給祁楓的?”
年寶點頭,用力摁掉了掛斷鍵,臉色更差了。
“不知道去幹嘛了,竟然不接電話。”
沐晚晚仰頭,盯着反光的金屬板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臉在兩片板之間變大又變小。
突然明白了聯繫不到祁楓的原因。
今天,是彤彤的生日啊!
“他應該在忙着準備慶生派對吧。”
她若有所思,將手搭在了年寶的肩上。
“我們去他家看看。”
年寶還不清楚情況,一臉茫然。
“祁楓不是今天生日啊,去他家幹什麼?”
“他不過生日,但要給人過啊。”
“什麼人在他家過生日?他不是一個人嗎?”
莫名坐進車裏,年寶看着她神祕兮兮的笑容,手搭在了電腦包上,乾脆一句都不問,等她自己說出來。
車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裏,這裏都是長租的租戶居多,祁楓也是爲了辦公方便,暫住在這兒。
複式的大平層高樓,他們倆非常熟悉地走到門口,年寶三兩下輸入了密碼。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在家呢,敲個門吧。”
沐晚晚站在門口沒有動作,沒想到年寶淡淡瞥了她一眼,直接把門給打開了。
他先一步走進去,在裏面按響了門鈴。
“祁楓,爲什麼不接電話?”
沐晚晚也跟着走進來,無奈地探頭往客廳看。
沒見到祁楓,卻看到了滿牆的粉紅色氣球,拼成了愛心的形狀,愛心中央有彩紙剪成的“彤彤,生日快樂!”
“彤彤?誰?彤彤阿姨?!”
年寶瞳孔放大,震驚地望向自己親媽。
“他們倆什麼時候的事?”
刻意隱瞞了的事情,竟然一下就被他猜中了,沐晚晚有些驚訝。
“你怎麼猜到是彤彤阿姨?萬一是同名同姓呢!”
沐晚晚走進客廳,打量主人精心佈置的場地。
可能是提前兩天的準備,鮮花沒人照顧,葉瓣有些枯萎蜷曲了。
“要是別的叫彤彤的人,恐怕你也不會這麼激動地要跑來看看吧?”
年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老氣橫秋地“嘖”了一聲。
“祁楓這審美不行啊,現在哪有女孩子喜歡這麼豔麗的粉色,而且愛心好俗!”
給花瓶里加了些水,沐晚晚回頭低聲教訓他。
“小心人家就在樓上,聽到你的話要多難過!”
甚至都不需要上樓,年寶就搖了搖頭。
“他肯定不在,不然早聽到聲音下來了,又不是聾子。”
果然就和年寶說的一樣,沐晚晚在樓上也找了一圈,空無一人。
“他能去哪兒呢?”她在客廳裏踱步,想着他可能會去做的事。
自從那天在津市分別,她已經察覺到祁楓的狀態不對勁,總有一種他即將要和湯秋彤徹底說再見的感覺。
年寶拿了個空杯子去倒水,熟悉得好像是自己家一樣。
“媽媽,你想做什麼?”
看到她拿出手機,年寶的眼神就像會發光一般,緊盯着她。
“他沒有把這些佈置撤掉,說明對彤彤還有感情。”
她的低語聲,全落在了這小傢伙的耳朵裏,敏感的年寶一下就發覺了不對勁。
“祁楓不是去接彤彤阿姨過來的?他們倆怎麼了?”
沐晚晚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湊近他耳語。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她在陽臺打出了第一個電話。
“彤彤,你在哪兒?祁楓突然暈倒了!我不知道怎麼辦……”
急促又害怕的語氣讓對方心裏一慌,也顧不得想她怎麼在祁楓家裏。
“怎麼會暈倒呢?他是不是又胃疼了!”
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就是一個拍門聲。
“地址,在哪裏?!”
沐晚晚得逞地露出笑容。
“他的家裏。”
年寶抱胸看着她,小臉一皺。
“戲太假了,也就彤彤阿姨會信。”
“她信就夠了。”
說着,她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總算不是忙音。可能是剛睡醒,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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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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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看了一眼年寶,對着電話裏的人撒謊。
“祁楓,你剛剛怎麼沒接電話?年年找你有事,很重要!”
“老闆?”
祁楓低聲嘟囔一句,似乎是翻出了通話記錄,嚇了一跳,連聲音都清晰不少。
“他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在你家裏,快點,年年看起來很生氣。”
一旁被當作槍使的年寶無奈擡眉,見她掛了電話才說話。
“你說話不厚道。”
兩人坐在沙發上等待,纔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按響密碼的聲音。
原以爲是祁楓回家了,誰想一開門竟是湯秋彤衝進來,急得眼眶通紅。
“他人呢!”
沐晚晚拉着年寶起身,還不住地往門口探看。
“還沒回來。”
“什麼?不是說他……”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闆,這麼着急找我有什麼事?”
本以爲門口是年寶,祁楓在看到湯秋彤的瞬間,就呆滯了。
“你怎麼在這兒?”
湯秋彤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過來,立馬板起臉看着屋裏的人。
沐晚晚絲毫不慌,拉着她的手,帶她進客廳裏。
“祁楓可沒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哦,這些花了他好幾天時間佈置吧?你還怪他不理你!”
看到這親手佈置的場景,說不感動是假的。
湯秋彤只驚喜了一瞬間,在目光移到身後的祁楓時,又冷靜了下來。
沒法忘記那晚他抓着她,說她隨便,懷疑她與別的異性有關係。
“那又怎麼樣?在他眼裏,反正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隨便哄哄就好了。”
她的語氣很差,故意跟他較勁一般,踹飛了腳邊的愛心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