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擦亮了蠟燭，燭火搖曳，湯秋彤對着燭光閉上眼睛。
他離得很近，近到連她臉頰上的細小絨毛都能看見，皮膚透着微粉，像個可口的水蜜桃。
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嘴脣就已經貼到了臉上。
湯秋彤許着願，震驚地睜開眼，臉像是被燙着了一般，又紅又熱。
溼潤的觸感還停留在皮膚上，她盯着祁楓，差點都忘了要說什麼。
“你！你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
“什麼願望？”
他樂意聽，往她身邊湊，側着耳。
“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溫暖細軟的小手鑽進了他的手心裏，指尖輕撓了一下。
他渾身一抖，像是僵住了，嘴角緊繃，過了一會兒才用點力氣，抓緊了她的手。
“你的願望肯定能實現，我保證！”
蠟燭細短，很快就要燃到底了。
怕毀了奶油，祁楓急忙伸手把蠟燭拔了出來，扔進鋁箔面的保溫袋裏。
火光最後閃了兩下，熄滅了。
指腹捻到了燭蠟，燙得他甩了甩手，又假裝無事地把手背後，等蠟硬了扔到角落裏去。
再次陷入昏暗的房間裏，傳來祁楓低沉又磁性的聲音。
“這次過後我才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絕不是把你當朋友，或者炮友，我想跟你在一起看日出日落，想陪你過每一個生日，更想讓你幸福。”
湯秋彤往聲音的源頭看去，撞進了漆黑深邃的眼裏。
“那你的心裏，是不是還有別人？”
明顯聽出了她嗓音裏的微微顫抖，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幾乎不用多想，祁楓就知道她在說沐晚晚。
暗戀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這當中漫長的時間已經把他的一廂情願消磨，逐漸變成了另一種類似於家人的感情。
“曾經的暗戀已經不作數了，現在我喜歡的人是你，只把她當成朋友。”
她不太滿意這個答覆，轉頭看漆黑一團的蛋糕，原插着蠟燭的地方，只剩下兩個瑩白的圓洞。
“只是喜歡嗎？”
喜歡不是一種長久的感情，更像是一種衝動，只要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都可以稱之爲喜歡。
身旁的熱源逐漸靠近，她被緊緊地擁住，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又紅又癢得抓撓到心尖上。
“不只是喜歡，還有佔有欲，還有依戀感，還有一直想跟你在一起的渴望。”
再動聽的情話，也比不過他一句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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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秋彤滿足地回抱他，低聲地抱怨。
“你早該這麼跟我說了，省得我生幾天悶氣！”
“對，怪我。”
輕笑聲結束了這場黑暗中的熱潮。
玻璃窗外夕陽正好，染紅了西邊的天，太陽沉下去，光線就暗了。
祁楓開了一排白色氛圍燈，兩人就着地毯坐下，切了蛋糕分喫。
剛好是她喜歡的甜度，奶油也不膩，比平常時候更加美味。
他們倆的肩膀幾乎是並在一起，動作間難免碰撞，她右手拿叉挖了奶油，顫悠悠落下一滴到了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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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驚呼一聲，放下了紙盤。
“我去洗一下。”
祁楓點頭，見她往衛生間裏去，便也放下了蛋糕跟上去。
“怎麼洗不掉了！”
她解開了下面兩粒釦子，把襯衫衣襬湊到洗手檯上，開了水龍頭搓洗。
巧克力味的奶油暈開，成了淺棕色，倒是在她的白襯衫上愈發明顯。
祁楓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半露的小腹，光滑白淨，腰是恰到好處的纖細。
從背後悄然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頸間，雙手繞過細腰，抓住了她溼冷的手。
“別洗了，洗不掉的。”
他異常的主動讓湯秋彤小臉一紅，擡頭看向鏡子裏的他。
耳根通紅，肩膀寬厚得包裹住她，襯衫微微繃緊，顯出完美的肌肉線條。
“那怎麼辦？”
她低聲嘟囔。
“穿我的。”
說着，大手順着襯衫往上移，斯條慢理解開了釦子，一個接着一個，直到把衣服剝開。
她轉身摟住了他的脖子，臉貼着臉，故意在他耳朵裏吹氣。
“你怎麼這麼主動？”
鬆垮的衣服堪堪罩在她完美的身體上，祁楓眼底一深，聲音愈發沙啞，抱起她坐在洗手檯上。
冰冷的檯面刺激得她一怔，身前又貼上熱源，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今天你可以試試，主動的我，是什麼感覺……”
洗手間裏的溫度陡然上升，兩人熱烈地親吻，衣服一層層脫在地上。
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祁楓抱着她，肉貼肉得緊緊纏在一起，一步步上樓滾到牀上。
此時，沐晚晚和年寶早已到家，原本在客廳裏看電視的三個孩子已不知去向，廚房裏的傭人忙得熱火朝天，水汽氤氳了玻璃門。
“祁楓跟平常的時候不一樣。”
年寶坐到沙發上等開飯，摸着下巴故作高深。
平常他看到的祁楓，偶爾會犯點小錯誤，整體還是專業認真的；但今天在湯秋彤面前的他，完全丟失了平常的冷靜，像個衝動幼稚的小屁孩。
沐晚晚“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現在還小，不懂一個人遇到愛情的感覺，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就明白了。”
小傢伙攤手，不屑地皺了皺鼻子。
“愛情有什麼意思，錢權纔是最有用的。”
眼底的笑意漸漸褪去，她似乎是想到了霍北梟還在的時候，這輩子遇到了真愛，結果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媽媽，那你還會愛上別人嗎？”
年寶擡眼認真問道。
“比如厲寒辭，畢竟他長得和爸爸一樣。”
想到那張臉，沐晚晚心底閃過複雜的情緒，默然出神。
如果只是因爲那張和北梟一樣的臉，那她根本就不是喜歡厲寒辭，而是把他當成了北梟的替代品。
未關的電視機播放完廣告，進入了每日新聞時間。
主持人照着日常向觀衆們打招呼，屏幕上猛然放出了厲寒辭的照片。
“厲氏集團ceo厲寒辭與女友寧南湘的訂婚宴提前舉辦……”
那張臉突然變得陌生，沐晚晚倒吸一口氣，涌動的心潮平靜下來。
“不會，我不可能愛上別人。”